本来，亚瑟还觉得神圣是在培养新的凡间代言人，是想对既有的收割机制做出更改，以新时代唯一王者为其意志行走人间，重塑格局。</P>

现在看来，这根本没有逻辑性！</P>

现世都和均衡界隔断了，还是鸦主动隔断的，那还谈什么新的机制，体系！新王培养了作甚？</P>

唯独这一点，无法解释。</P>

神圣难道改邪归正了？准备帮助苍蓝泡沫恢复正轨？</P>

屁！那个疯子要是愿意收手，树都能上老母猪了！</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一时间，身披盔甲的亚瑟延伸阴沉，目光闪烁，看上去心思捉摸不定。</P>

他之前被万里追杀，一直打打杀杀，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细想，如今被鱼提醒，理清思路，拨云见日，察觉到其中不合理之处。</P>

关键，新王之事他还不能不管！</P>

先前，亚瑟考虑到自己和神圣的关系，立场问题绕不开。</P>

他已经差不多和茜茜，自家姐姐断了联系，只是确保她们安全无忧，便放手不管，未来的路，由她们自己决定。若是她们能成就天地间唯一王者，亦不失为一场造化。</P>

若是权限者和新时代的神圣代言人遭遇，冲突几乎不可避免。</P>

双子有双子的命运，而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苍蓝泡沫。</P>

青春年华，大好光阴，双子没必要随自己去螳臂当车，迈上注定毁灭的死路。</P>

可现在呢？！</P>

跟我说两界隔断了？神圣不收割了？那双子去当什么王？</P>

难道连她们也是某种不知名阴谋的工具？</P>

会有危险吗？</P>

“咯咯咯……”</P>

亚瑟下意识地咬着大拇指，大脑飞速转动，试图从乱象中归纳出真实的丝线。</P>

他答应过托娃。</P>

于情于理……不，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必须护得此世身份在乎之人的周全。</P>

说到底，亚瑟·托娃就是他亚瑟·路希瑞亚的一部分，他的情感意志同样属于自己，根本无法割舍。</P>

“所谓均衡，实质是倾斜。”</P>

“想要坠落，就必须倾斜。”</P>

那鱼又自顾自开口了，它伸手从脖子上那个洞里抠出来一条长长的小鱼，那鱼的尾巴上又咬着条更大的，更大的往后还有，鱼鱼首尾相连，数十条串在一起，仿佛一根怪异的银条。</P>

鱼把那银条挂在鱼竿顶端，随手往下甩。</P>

“我等在此垂钓，为的是增加倾斜角度。”</P>

“均衡，维持角度，破坏均衡，造成更大角度，寻找坠落，追寻坠落，为了坠落，一切为了坠落。”</P>

“我就在这里。”</P>

“我就是角度。”</P>

亚瑟蹲下身，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开口问道：</P>

“鸦先生你认识吗？”</P>

“我就是角度。”</P>

牛头不对马嘴。</P>

“苍蓝天空是什么？”</P>

“我就是角度。”</P>

“你喜欢吃鱼吗？”</P>

“我就是角度。”</P>

“我见过和你类似的东西。”</P>

“我就是角度。”</P>

“你……”</P>

“我就是角度。”</P>

“……”</P>

无论亚瑟怎么问，鱼都端坐在那里，来来去去都是同一句话，像是个上了发条的傀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