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能被原谅，那还要我们权限者干什么，整个多元宇宙是不是哪里都能来个五百年饲养计划？！</P>

“抱歉。”</P>

“其实不怪你。”</P>

亚瑟忽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的右手抚摸着左手手背，荆棘正在收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地上的血都重新流回体内。</P>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也不会输。”</P>

“再等等……”</P>

“等下次，把摩汐杀掉，我再跟你过去。”</P>

“下一次……不会再失败了。”</P>

等到亚瑟再度睁开睁开时，重新恢复清澈，跟变脸似的迅速恢复冷静。</P>

然而，他的内心，正被巨大的重压和痛苦碾压。</P>

所谓杀意，杀死圣的决心，偏执，本质上还是来自痛苦，来源于悲伤。</P>

如果神圣就那么成功坠落，那不是在说，所有的抗争者都白死了吗？</P>

所有的努力，挣扎，奋起反抗，在蛮荒黑暗年代里的所有不为人知的斗争，统统白费。</P>

古王，超越者，空岛领袖，异位面神灵，乃至每个普普通通生于这天地间的生灵。</P>

它们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为了让圣从思念的流动中压榨出更多力量，作为肉猪，勤勤恳恳地奉献，死后继续奉献。</P>

苍蓝泡沫过去五百年，均衡界的一千五百年，乃至数十已然毁灭的位面，诸多种族，不是正常地演绎生命，改造世界，而是，仅仅是，为了某个人的一己私欲饱受折磨。</P>

从灰海中租借走的时间。</P>

被抹去的历史。</P>

甚至，还得到了灰海某种程度上的默许，让自己在其中扮演催化剂的角色，只要五百年后重回正轨，那么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P>

如此行径，暴行，根本就是在践踏智慧生物，否定其存在意义，只剩下作为工具的价值。</P>

这种钻多元宇宙平衡机制漏洞的行为，如果无意识的灰海不去制裁，剩下的，就只有自己去执行天罚了。</P>

“原来如此……”</P>

思及此处，亚瑟突然感觉拨云见日，豁然开朗。</P>

他感觉自己理解了权限者存在的意义。</P>

伟大灰海无尽伟力，不可能有什么做不到的事，何必要借由权限者之手代为行事，我等真正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在灰海泛意志无法判断的情况下执行制裁！</P>

没错！这叫做代天行罚！</P>

越想越觉得有理！</P>

“你好，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的魔法使用许可，能和我们走一趟吗？”</P>

一队身穿制服，头戴方帽的人员迅速赶到，为首的中年女人走上前，在距离亚瑟七八米的距离停下，其余人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从行动上就看得出来训练有素。</P>

这个距离是目前绝大多数魔法使的射程，再近就有危险。除此之外，它们身上还携带着专门的对苍蓝魔法用设备，能够应对凶恶的魔法罪犯。</P>

“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P>

“——”</P>

中年女人面色一滞，她甚至都没看到对方行动的过程，像是变魔术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P>

强烈的冷意涌入四肢百骸，明明对方看上去没有多强壮，目光温和，却让她有种在面对异位面非人生物的错觉，下意识地想要逃走。</P>

此人极度危险！</P>

“请你，请你保持距离！”</P>

强行遏制住拔出武器的冲动，女人努力控制着声带，不至于发出颤抖的声音。</P>

“你在害怕。”</P>

亚瑟眨了眨眼睛，看出对方的心思。</P>

“而且……没有魔力。”</P>

“为什么没有魔力，周围也是，有禁魔结界？”</P>

他仰头看向天空。</P>

“魔力，太稀薄了。”</P>

中年女人眼中，这个长相有如妖精的男人莫名其妙在那自言自语，旁若无人。</P>

“我没有自言自语，也不是莫名其妙，只是在感叹。”</P>

“你！——”</P>

“我对你们没有敌意，放心，能让我产生敌意的存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你们的眼睛里没有那种贪婪残忍的光。”</P>

说着，亚瑟第一次开始观察起周围的世界。</P>

绿树成荫，远处房屋林立，除开自己砸开的坑，一派平静和谐。</P>

“和谐的……世界？”</P>

女人明显看到，对方的脸上流露出了错愕的表情，随之而来的还有疑惑。</P>

“没有鱼的气息，没有异常者，魔力稀薄，还有文明发展的痕迹。”</P>

奥恩那家伙把我送到哪来了，不会已经不再苍蓝泡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