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杀死妖怪，就要亲眼目睹我被天下之妖敕封为神。你若是下令让你的三千营停手，那就要忍受被杀戮的风险。”

“朱高煦，这一局是我赢了。”

汉王一甩刀上的血光，锦袍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愈合。他伸出手，抹去这柄平平无奇的长刀上细碎的龙鳞，嘴角勾起，开口道：

“你什么时候觉得，我不想让你成神？”

汉王很平静，或者说，他从头至尾，哪怕是在得知金蛇夫人是想成神而非成仙后，他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完成自己的目的，仅此而已。

金蛇夫人冷哼一声，她随手一招，便是一道金色的明雷狠狠地砸向了汉王。而汉王则平静地硬抗了下来，手中长刀横劈过去，刀炁直斩金蛇夫人的咽喉。

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玩着扔泥巴的游戏。你一刀，我一雷，仿佛是在打雪仗一般，很是幼稚。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其中的杀机到底有多可怖。

金蛇夫人的每一次唤雷，都是她费尽浑身解数，以半神之躯沟通天地，欺骗天地唤出的无上雷霆。但凡有半分失误或懈怠，这些明雷都会砸到她的身上，毁掉她的金身。

实际上，这里的每一道雷霆都有着不下七境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力，甚至有所超越。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雷霆中还蕴含着金蛇夫人潜藏的妖气。若有人忽视了这些雷霆，就会被这些妖气侵蚀，最后彻底沦为金蛇夫人的奴隶，当她的狗。

但是···

看着面前硬抗雷霆，半个身子被轰出了红光，却只是闷哼一声，甚至连后退都没有后退半步的汉王，金蛇夫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人类吗？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的肉体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硬抗天地唤出的雷霆，这种程度的肉体只有她这种妖怪敢尝试一下，而且还有极大的概率被毁掉真身，重回普通妖怪的境界。

他难道没有半分踟蹰？

金蛇夫人心中发沉，她清楚这些雷霆不但会摧毁人的肉体，更会摧毁人的心智。可以说，绝大部分人就算没有被金雷砸中，也会被勾起心中的战栗与恐惧，失去能力。

可汉王非但没有被震到心智，甚至，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过。任由雷霆轰落，他只是平淡地一步一步向前而行。

不过···

无所谓了。

金蛇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或者说，这一切都还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龙脉的融合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来了。

为了成为妖族的神，除了将妖怪们聚集在一起，通过他们与人类之间的杀戮来获得愿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正位”。

什么是正位？

天地敕封、人皇敕封、泰山敕封，这些都是正位。

一个神灵，若只有足够的香火，却没有正位，他只能是一个孤魂野鬼，或许强上一些，但始终不被天地承认。唯有获得正位，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灵。

而金蛇夫人，她无法得到天地的认可，更不可能被还没有出现的人皇敕封，而泰山更不可能让她这个妖怪成为神灵。

所以，她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掠夺龙脉，以龙躯成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