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异动,忍冬自游思中醒过神来,一转身视线便与将离对了个正着。
心猛的一抽,忍冬迅速回身,抬脚就要离开。然将离到底是动作略快一步,赶紧将她的手腕紧紧抓住。
“忍冬!”这一声呼唤于将离来说,等了两百年。可于忍冬来说,似乎是穿越了前世今生一般,在她脑中盘旋着挥之不去。
“殿下还请放手!”挣了挣手腕没能挣脱,忍冬只好故意冷着声音不看他。
将离却如同没听到一般,反而将手收的更紧了些:“你……这两百年去了何处?”
“殿下何必多问!”
如此冷淡的态度,叫将离的心猛烈的颤抖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
忍冬闻言慢慢转过头来,一双重瞳定定的看向他,带着悲戚与痛苦:“是啊,都知道了,我不仅知道,还记起来了,带着姐姐和我自己的记忆,全都记起来了。”
忍冬的话让将离心下一紧,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你……如何会想起来?”
忍冬凄然一笑:“毕方应当未曾告诉你吧,我重明鸟一族的第二元神若是重生,便可在重生之后施以秘法重启前世记忆。”
将离闻言呆愣片刻,后反而激动的笑了起来:“你既然记了起来,那你我之事你也定然都想了起来是不是。”
忍冬瞧着他忽然展开的笑颜,眼睛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是啊,我都想起来了。想起来昔日里姐姐对我的百般照顾,想起来我的横刀夺爱,想起来姐姐她因你我之事而渡劫失败堕落成魔,想起来她跳下神魔之井时最后看我的决绝的眼神。”
忍冬越说,整个身子便越抖的厉害:“我与姐姐乃是重明鸟一族最后的血脉,她聪明伶俐天赋绝佳,而我却天生愚笨胆小懦弱,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救我而不救她,你为什么不救她啊?”
看着忍冬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将离整个人也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从身子冷到心里。
“我为什么不救她?你问我为何救你而不救她?”说话时,将离慢慢的松开了抓住忍冬的手,眼睛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绝望的野兽一般,声音几近嘶吼。
“我入神魔之井将你们二人的元神寻回,将你温养在不死树中七万年,待你元神苏醒后又留在殿中悉心照料数百年,你问我为何救的是你而不是她,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何吗?你不知道我不防告诉你,因为我爱你,没错,我天宫大天孙将离爱慕你这只胆小懦弱的重明鸟。当初你跳下去的时候我没能抓住你,也没能同你一起跳下去,但既然我将你救回来了,你此生就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忍冬都从未曾见过像此时这般失控的将离。
双瞳瑟缩间,忍冬的身子忍不住朝后退了退:“你、你不要这样,我不过是只处处不及姐姐的重明鸟而已,当不得殿下如此厚爱!”
等待了七万多年,也受了七万年的煎熬,在看见忍冬化形的那一刻,将离的整颗心已然几近癫狂,此刻又哪里容得下她说这样的话。
“当不当得,自然由本殿下说了算!”
一句话说完,根本不给忍冬反应的机会,手往前一伸,忍冬瘦弱的腰肢便这般落入了他的臂弯之中。轻轻一带,她整个人便落入了他炙热的怀中,眼前一暗,嘴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叫忍冬猛然整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