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乐器是兽皮大鼓,鼓声可低可高,时急时缓;副乐器是族中耗费巨资,用青铜打造的编钟,声乐通灵,曲调涤心。
原本弟頔想着,来一曲开场舞,让大家先吃一口热乎饭。
哪曾想,除了朝阳城的老族人,包括雪族在内,燕鸥和信天翁等人仿佛被摄取了灵魂一般,吃饭都忘了,目不转睛,从头看到尾。
曲尽人散,弟頔轻咳一声,端起那如白玉般的瓷盏,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燕鸥是我的朋友,信天翁是我邀请的客人。大家今晚吃喝尽兴。”
见朝阳城的兽人都学着智者,饮尽那精美器具内的液体。
雪族和信天翁等人也有样学样。
燕极等人上次就已经来过了,自然晓得一点规矩。
大家刚放下饮具,一道清脆的声音就从箜那边响起来了:“弟哥哥,这个水水好好喝哦,比上次更好喝了。”
弟頔循声望去,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小灰灰吗?你怎么又胖了?过来让我看看。”
箜的孩子,小灰灰。
当年弟頔初见他的时候,他才一岁不到,如今已经快六岁了。
小家伙当年就很喜欢粘着弟頔,肥嘟嘟,毛绒绒,机灵可爱讨人喜欢的小肥啾,有谁不爱呢?
小灰灰如今已经不灰了。
褪去胎羽后,他整个就是个圆嘟嘟的白色小鸟,头顶还翘着几根红色呆毛。
他刚说话的时候,把箜和辛都吓了一跳。
毕竟,虽然他们跟弟頔和狼很早都认识了,但论交情,他们可不认为有多深。
更何况,以前大家能平等相对,那是因为大家条件都一样。
现在不同了,现在明显身份地位是不对等的。
若不是王和智者随和,还认他们这朋友,他们哪里有资格来这等场合参加宴会。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那么拘谨,那是因为久别重逢,而且弟頔和狼私宴招待的他们。
这次明显人更多,更正式一些。箜和辛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哪知他们儿子胆子大,不知道什么叫怕,开局就跟智者拉近乎,叫人家哥哥。
好在,弟頔是真的喜欢这个小肥啾。
他这段时间忙,都没怎么去幼崽院撸毛茸茸…不是,是授课。
而此刻大殿内也只有这一个兽形期的幼崽,一时手痒,就招人家过来。
小家伙也不怯场,蹦蹦跶跶的就朝着弟頔身边跑去。
或许是兽形缘故,他一岁的时候,只有弟頔一只手掌那么大。
如今六岁,也不过只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弟頔把他抱在怀里,顺了顺他的羽毛,问箜道:“小灰灰也有六岁了吧,是不是该化形了?”
箜见弟頔还是那么喜欢自己儿子,心里是高兴且骄傲的,“是的,或许今年夏天,他就会化形。此次途径朝阳,也是想要给他买几件保暖的兽皮衣和兽皮被子。”
“夏天化形的话,那岂不是他要在极北之地化形,不会冷吗?”弟頔想象了一下,一个六七岁的幼崽,突然在冰天雪地里失去毛绒绒的羽衣,光秃秃现身,顿时一个激灵。
“细的细的,冷的呢。”小灰灰一边眼馋的盯着弟頔桌子上的食物,一边还知道回应弟頔的话。
弟頔笑了笑,低头逗他,道:“冷的啊?那你要不要留在朝阳城里化形啊?朝阳城里可暖和了,不冷哦。”
“好啊,好啊。弟哥哥有好吃的,还不冷,小飞飞喜翻。”小灰灰这大舌头,逗得弟頔眉开眼笑。“嗯,行吧。你要喜欢,就留下。弟哥哥安排人照顾你,让你跟小狼他们一起上学怎么样?”
小灰灰显然对上学不怎么感兴趣,一心只想着吃,“有好吃的吗?”
“嘿,货真价实的小吃货。有,每天不重样的可口饭菜,怎么样?来不来?”弟頔这边逗弄小灰灰,其他人就那么看着他逗小孩儿。
雪族和信天翁看着无比羡慕。
他们族里也有幼崽,早知道智者这么喜欢幼崽,他们也选一个幼崽带过来了。
可惜,就算他们真的带了幼崽,也不一定能入弟頔眼。
毕竟,朝阳城什么可爱幼崽没有,弟頔也不是任何幼崽都宠幸的。
性格唯唯诺诺,长得不够圆润,不主动来跟他玩的幼崽,他也不会特意去逗。
毕竟,孩子可太容易哭了,万一自己给人家逗哭了,自己尴尬不说,说不得孩子回家,家长还要再批评一顿,那就不好了。
再者,小灰灰如果能留下,那将代表了燕鸥族对朝阳城的绝对信任。
燕鸥族人不少,幼崽绝对不止小灰灰一个,每年出生的燕鸥族幼崽多,但能成功长大的永远都是少数,归根结底还是生存环境太恶劣。
朝阳现在即便不缺少鸟类兽形的族人,却也不会把这种有负重长途飞行的鸟兽人往外推,他们的存在或许对于朝阳将来的“国际化贸易”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眼看着饭菜都快凉了,狼让大家先用膳。
等用的差不多了,也该谈正事了。
狼一把把小灰灰从弟頔怀里薅出来,龇着泛着寒光的牙,那笑容像是要吃小孩。
然后,狼把他往地上一放,说道:“你弟哥哥也饿了,要吃饭饭,你回自己的小桌子上吃。”
说完还在小肥啾圆润毛绒的屁股上推了一把。
小家伙脚小腿短,被狼这么一推,就那么咕溜溜从王座陛阶上滚了下去。
虽然场合不对,但弟頔还是没忍住笑了。
怕人家父母心中芥蒂,弟頔轻斥了狼,“你这么大一个兽王,欺负幼崽,羞不羞?!”
等弟頔走下王座,准备安抚一下小家伙时,哪知道小家伙自己蛄蛹着跳起来,兴奋的看着弟頔,嚷着:“再来一次。”
弟頔:“......”他就多余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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