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柳冰颜突然打断了包拯的话,“我跟蒙面人交手的时候,温子敖就在门口,蒙面人走后他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很奇怪的话,什么话?”包拯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说,上官姑娘,你不该救我的,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蒙面人不愿伤害无辜,所以,即便可以杀了上官凌静灭口,那蒙面人也还是选择了放弃,而那温子敖又说不该救自己,不让上官凌静多管闲事。
如此说来,那凶手是回来复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那真相真的是这样吗?凶手真的是苏然吗?他是尚未出现,还是隐藏于另一种身份之下呢?
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所想的是查出凶手,了解十年前的真相,而于公孙策而言却不只是这些,又或者说,他更关心十七年前之事。
凌克他们究竟是不是十七年前杀害同门抢劫镖车的人,公孙策不可以仅凭自己的推断定论,必须找到真凭实据。
翌日天亮,公孙策去了东园去见温子敖,此次前去,他准备跟他直接挑明十七年前之事。
公孙策见到温子敖之时,他正一个人于书案前坐着,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书案之上放着厚厚的两碟写满字句的纸张,就连地上也到处是写满字句的纸,桌子上有一个小炭炉,里面有一些灰烬,应该是纸张烧过后剩下的。
公孙策俯下身去,从地上随意捡起了两页纸,发现上面写的是佛经,一张是《金刚经》上的内容,另一张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
“公孙公子来此有何贵干。”温子敖见公孙策进来,却也并未停下手中的笔,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我想知道十七年前之事。”
“十七年前?”
“对,十七年前。”
公孙策向前踱了两步,面色平静地问道。
“十七年前,一人镖局的镖头安陵易在押镖途中,被三个弟子敖山、敖本、敖文背叛,那三人将安陵易及同行等待其他人全都毒杀,抢走了镖车中的财物,以及象征镖局身份的金玉镖。从那以后,敖山、敖本、敖文三人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官府查不到,一人镖局的人也查不到。”
“你是谁?”听到公孙策说起十七年前之事,温子敖很是紧张,他放下手中的笔,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问道。
“这你无需知道,或许,对你来说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公孙策将手上的那两张写满佛经的纸,向上丢去,“我今日前来,就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敖文。”
温子敖闭上了眼睛,而后张开,站起身来,向公孙策走去。
“不错,我就是敖文,十三年前,我们因为贪念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查,隐姓埋名,躲到了这里。”
话至此处,温子敖笑了一下,是对自己的嘲笑。
“以为有了钱财就可以生活的很好,结果却是,每日都饱受罪恶的折磨,生不如死。”
“所以,从那以后,你便不见外客,终日在房间里抄写佛经,以求赎罪吗?”
“我知道,我们的罪孽永远无法洗清,就好像我抄了这么久的佛经,内心仍旧无法安宁。”
“是吗,”公孙策轻蔑的笑了笑,走到书案前,拿起案上温子敖抄写的一叠佛经,愤怒的将其丢在空中,“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真心想要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