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苏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转过身透过幽暗的光线看着她。

“这里的蛊毒是你所为？”

“不是。”灵苏利落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考虑过对方会不会相信。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攻击仙然和凛笙？”

“仙然？”灵苏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并没有回答芜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守着她？”。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灵苏勾勾嘴角道：“你最好小心她。”

“怎么说？”

灵苏只是深深地望了芜幽一眼，似乎轻叹了一声道：“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芜幽见势立即向前追去，边问：“你引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个？”灵苏转过头，再次勾起嘴角没有言语。

两人对视间，忽然，芜幽感觉指尖传来一股凉意，并顺着左手臂的几条经脉向胸口袭来。

一阵头晕后全身开始隐隐作痛。一定是刚才为仙然疗伤的时候一时分心被她的邪气所侵。

芜幽下意识地扶住自己的左手，想封住上涌的邪气，但已经没了力气。

见芜幽有些异常，灵苏瞬移到她身边抬起她扶住的左手。

在月光下仍然能看到芜幽的指尖在一寸寸发黑。

灵苏一惊，快速将芜幽的手放下，惊慌地问道：“你中毒了？”

“快，帮我——封住——左手的经脉。”芜幽说话有些吃力。

灵苏倒退了两步，一时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芜幽微微抬头看着他，说道：“不是你的毒。”话语未落芜幽已经栽倒。

灵苏见势还是向前迈了一步将芜幽一把揽住，抬起芜幽的左手与她指尖相对将邪毒缓缓吸了出来。

“扑通——扑通——扑通——”

芜幽被一阵心跳声唤醒，身体的灼痛感已经慢慢退去。

她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扶着灵苏的手臂，整个人栽到了他的怀里。头上的纱帽也跌落在脚边。

芜幽下意识地触摸了一下自己挂在耳上的面纱，并没有掉落。

皮质的腕甲触碰上去有些冰凉，隐约能感到精致的镂空纹饰。

“没有邪灵的气息？”芜幽恍惚中暗想。“自己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吧？”灵苏的声音钻进芜幽的耳朵，让她心里一阵紧张。稳了稳心神，才缓缓站稳。

灵苏还保持着那个扶住她的姿势没有动。

月光投射在灵苏的斗篷下面，能隐约看到他平静的嘴角。

这种距离，芜幽可以清晰地听到灵苏的呼吸声。

不知怎么，心头袭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喜悦？实在说不清楚，如在梦里……

“你是什么人？”灵苏的疑问将半醒的芜幽完全唤醒。

“我——是什么人？”芜幽忽然想起她与鲛人说的那些话，眼神中聚集了无限的迷茫。

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只见芜幽眉宇间那条龙纹印记忽的泛起一道金光，灵苏一惊问道：“你是谁？”

“芜幽。”

微风如波，扫开了空气中的灰尘，使月光显得更加剔透。

让灵苏吃惊的是聚在自己体外的邪灵消失了。

他先是打量自己的全身，确认没有邪灵的残留，又缓缓抬头看着明亮的月亮，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周围的一切……

他闭上眼睛感受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树林中的空气呼吸起来竟然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这种感觉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

“你的邪灵散了……”芜幽看着月影下的灵苏轻轻说道。

灵苏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那张恬淡的面容，月光虽暗，但她的眼睛清澈无比，额间一抹金色的龙形印记与一支耳朵上的圆形坠子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梦么？她是谁呢？他在心里默默问道。

忽然，周围树影攒动，安静的空气中再一次传来诡异的声响，邪灵缓缓又聚回了灵苏身上，铜铃在灵苏的衣袋里颤个不停。

灵苏紧张的看着自己，又望向芜幽。最终，他缓缓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