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众军士纷纷勒马向四周散去。那位带头的军官捂住口鼻惊道:“可有此事?”
“你们这些人——”凛笙指着那个老人气的发抖。
尘潇见势从怀中拿出一块刻着潇字的圆玉远远展给那位军官看,并道:“在下凌潇阁的人,受昆吾派所托刚制止了荒村瘟疫。您也知道,修习法术之人受不了这疫病所染,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入城。”
这军官看了那块圆玉,又听尘潇这么一说,微眯起眼睛便放下警惕对周围众军士道:“把这些贱民给我清走,不要让他们在这里影响过路。”
“等等——”尘潇道:“明日我安排九禾廪的人来处理此事,还是不要劳烦各位军士了。”
军官一听,斜了一眼道:“早就听说凌潇阁好善乐施,没想到竟抢起官差来了,不过也好,我们守城的众将士们也都挺辛苦,九禾廪是否也能犒劳犒劳?”
尘潇脸色微沉,轻声道:“各位军士守城不宜,总比我们辛苦,凌潇阁愿为排忧,如若不嫌弃,明日自当差人奉上厚礼。”
听尘潇这么一说,一位军士凑到那位军官耳边小声道:“还是这些势力通人情,比那些门派弟子强多了。”
军官扯开嘴角冷哼一声,一勒马绳,大声道:“好,咱们先走。”说着领着众军士骑马入城去了。
“尘潇,这……这都是些什么人?这些流民忘恩负义,这些王朝军官鱼肉百姓,这,这是什么世道?”见他们走远凛笙压制不住自己的气愤道。
芜幽一路以来并没有说什么话,听到尘潇口中提到的九禾廪心生好奇,但刚刚见到这些不免也有些不是滋味,当场也不好问,再见尘潇面色不好问道:“你没事吧。”
尘潇没有抬眼道:“没事,抓紧入城吧。”
说着三人便向城中走去。
深青色的砖石泛着古朴的光泽,玄色城门威严的耸立在眼前,城门把手的军士们在城门前有序的检查每一个入城的人。到尘潇三人时检查的军士扯了扯嘴角,也没检查便放行了。
刚一入城天空就开始乌云密布,草木随着水渠中的暗影摇摇摆摆,眼看就有一场大雨将至。
芜幽对这种景象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快下雨了,咱们得快些走!”凛笙蹿在前面,脸上带着兴奋。
“凛笙,一会到了九禾廪的分部安排人手去城外施一些粥米,再准备一些衣物和雨具,将那些人遣散。明日一早再安排人去主城兵营送些食物和银钱。此事不必你亲自去,分部的人都与他们相熟,你只消安排就可以。”
“哎!这——”凛笙叹了口气,心里虽然愤愤的,但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转而道:“我没来过阳城分部,都不认识他们。再说我哪有批银钱和粮食的权利啊。要不你自己安排?”
尘潇看了一眼凛笙,又望了望芜幽有些尴尬道:“九禾廪和都广野的人都不知我的身份,一会到了见机行事。”说着伸手拍了拍凛笙的脑袋给了他一个你懂得微笑。
见凛笙拧着眉毛,芜幽冲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便跟着向前走去。
“咱们店有上好的酒,客官要不要进来尝一尝?”
“要下雨了,几位要不要买些雨具?”
“瞧一瞧看一看,新进的丝绸,姑娘要不要选选?”
行了一段路街道开始喧闹起来,商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哭闹声、说书人的讲说声、人与人的寒暄声一齐灌入耳朵,一时间热闹非凡。
凛笙在前面跑来跑去,东瞧瞧西看看像个刚出门的孩子一样,把刚刚那些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
直到行至闹市街角处的一个扇形三层阁楼处凛笙才停下来。门楼两侧的圆灯上都写着一个“潇”字。再向前走时,高大的匾额呈现在芜幽眼前,上面刻了三个字“九禾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