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森森的红色枫林中，冷风习习，被吹落的红叶没入潮湿的血水之中，粘稠在暗红而泥泞的土地上。

凛笙眼前如布上了一层血雾，除了红色再看不出其它色彩。

不过，眼前的人他还是辨认得出的，复康州跌在他的前面，似是被抽了魂魄一般摊扶着地面；燕小莳和燕小炳怔怔地站在距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焦急地望着他；尘潇和灵苏在更远的地方一下一上吹箫抚琴；除了非烟还有其他三人他不认识。

他身后，传来芜幽的声音，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凛笙胸口一阵发闷，一呼一吸几乎要用去他全身的力气，使他自己的身体不断颤抖。

“你应该臣服于我，因为我比你强大，我选择你，是你的荣耀！”，忽然，凛笙脑中炸开一个声音，如雷声轰鸣，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他双手猛烈按压着自己的头，向后倒了两步，口中艰难挤出两个字：“我——不——”

芜幽口中梵语停了，急忙从椅子上跃了下来，一把将凛笙扶住，手中伏羲针一抬便向他的百会刺了进去。

一道金光注入凛笙颅顶，他只感浑身一阵酥麻，瞬间一种狷狂意识在他脑中不断上浮，使他一时清醒，一时混沌。

芜幽感到伏羲针在颤动，似被一种强大力量向外冲击，她眼睛一闭，额间金光注入针中，浑身内力与修为化作力量灌了进去。

众人见这场景，也不敢随意上前，只见芜幽周身金光闪烁，凛笙周身紫雾升腾。

“想灭我灵识，那你们就一起陪葬吧！”凛笙怒喝一声。

随之，伏羲针从凛笙的百会中瞬间弹出，芜幽手一松，一把扯住了摊在地上的复康州，凛笙一拳击在了她的背上，这一拳带着一团血色光障穿透了芜幽身外的那层波麟软甲，软甲微光一泛，芜幽与复康州同时飞了出去。

灵苏和尘潇一起飞身向两人跃去，却没有抓住他们。

复康州被芜幽提着，即使身体传来一阵被拆裂般的剧痛她都没有松手，直到伏羲针悬在她的前面，她才被一道金色光华轻轻拖起，稳稳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尘潇一手将她扶住，灵苏也已经赶了过来眼神显得甚是担忧。

芜幽轻轻将复康州松开，对两人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忽然，几声惊雷炸响，瓢泼血雨从黑暗的空中落下，众人都是迅疾用内力在上空拉开防御光障，乒乒，轰轰，铮铮之声在光障之外骤响，如没有喊杀只有刀戟相击的战场。

凛笙站在血雨之中，周身紫雾缭绕，他晃了晃头，一时又清醒过来，脑中那个声音道：“不臣服我的人，都得死！”

“你已经死了！”凛笙喝道。

众人都循声向他望去，凛笙看着眼前的众人，都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一时心中清明过来，他大声喝道：“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王道。”

“你的荣耀，不是你自己的，是你的子民赋予你的！失了他们的崇拜与敬仰，就算你是这世间无敌的战神你依然成不了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