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如果你疯了的话，大家的努力就白费了。”≈lt;/p≈gt;

“她是在道德绑架，什么叫大家的努力白费了？你不欠任何人，你就是你自己，可她们却要锁住你的自由，去对那废物投怀送抱。”≈lt;/p≈gt;

“林宝！”≈lt;/p≈gt;

“别犹豫，犹豫就会输，动手啊。”≈lt;/p≈gt;

一人一句，仿佛在争夺着林宝内心的人格。≈lt;/p≈gt;

夹在中间的林宝，被生生的撕裂，那感觉突然比身上的疼痛更剧烈，他捂着头，不知道在挣扎着什么。≈lt;/p≈gt;

看向许霏霏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变得更加模糊而阴暗。≈lt;/p≈gt;

糟糕了。≈lt;/p≈gt;

和清醒相比，堕落一件更容易的事。≈lt;/p≈gt;

许霏霏知道要争不过陈子河了，她拉起程梦贞，“程小姐，快跟我下楼。”她不保证林宝发疯之后，会不会不分敌我，全都手刃了。≈lt;/p≈gt;

即便丈夫在崩溃的边缘，她还是保持了最后的冷静，只要林宝没有动手，没有杀她，就还有机会。≈lt;/p≈gt;

“许小姐……你自己走吧。”≈lt;/p≈gt;

“陈子河疯了，你爱他也唤不回他，我丈夫也快疯了，我们快走，时间会给我们机会。”≈lt;/p≈gt;

程梦贞佩服这女人此刻的理智和坚强，自己当年是多么的幼稚和肤浅，一手毁掉了所有美好，整整八年的懊悔，也无济于事，这次回来，以为可以痛快的了结，没想到是把陈子河推向了深渊。≈lt;/p≈gt;

“许小姐，我活该这下场，你走，别管我。”说完，她突然噗的一声，吐了大片的血，染红了圣洁的婚纱。≈lt;/p≈gt;

许霏霏被吓了一跳，陈子河也投来复杂的眼神。≈lt;/p≈gt;

“你……你怎么了？”≈lt;/p≈gt;

“终于等到了……”程梦贞没有痛苦，而是释然的笑了出来，一把推开了许霏霏，独自站了起来，“子河，抱我好吗。”≈lt;/p≈gt;

“你……”≈lt;/p≈gt;

圣洁如光的新娘，染红的婚纱，在黑夜中凄美的凋零着。≈lt;/p≈gt;

在陈子河凝重的眼神中，程梦贞大步走向了他，嘴角不断的呕着鲜血，却挂着纯真的微笑，仿佛时光交错，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是如此的纯真，在阳光下招手。≈lt;/p≈gt;

你好，我叫程梦贞。≈lt;/p≈gt;

陈子河的大脑突然震荡着，瞪大双眼，心中某一处，在剧烈的跳动着。≈lt;/p≈gt;

程梦贞走到他面前，剧痛让她撑不住了，双腿突然一软，扑进了男人怀中，这一抱，等了八年，懊悔了八年。≈lt;/p≈gt;

“对不起……”≈lt;/p≈gt;

“梦贞……”陈子河抱住了他，却感觉腹中剧痛，跟着吐出一口血。≈lt;/p≈gt;

两人口吐鲜血的拥抱画面，凄美而奇异，让许霏霏惊呆在原地，甚至忘了逃走。≈lt;/p≈gt;

到底发生什么了？≈lt;/p≈gt;

“是那杯酒吗？”≈lt;/p≈gt;

“我估计错了药量，放的少了些，没想到这么晚才发作。”≈lt;/p≈gt;

“你又背叛了我。”他凄惨一笑。≈lt;/p≈gt;

“可我爱你……”≈lt;/p≈gt;

疯子的双眼，滴下了清澈的眼泪，陈子河死死抱住她，抱住这一生的噩梦，抱住今晚的新娘。≈lt;/p≈gt;

那杯最后的交杯酒，完成了婚礼仪式，也结束了一切。≈lt;/p≈gt;

“子河，我……”她痛苦的吐出血，继续说道：“我今晚的婚纱……漂亮吗。”≈lt;/p≈gt;

“很漂亮。”≈lt;/p≈gt;

“仪式的全部……都是我和你完成的，我嫁的人……也是你，穿上这身婚纱死在你怀里，我很幸福。”≈lt;/p≈gt;

平静的陈子河，在这一刻突然万念俱灰，又好似灵台清明，那疯狂和阴暗全都被这圣洁之光照亮。≈lt;/p≈gt;

心中伤痕累累的男人，仿佛穿越了时空，恢复了少年时代的阳光模样。≈lt;/p≈gt;

他突然笑了一下，“好……就这样吧。”≈lt;/p≈gt;

“你……你也戴上它，好吗。”程梦贞拿出了那枚婚戒，原本该戴在陈雄手上的，“这辈子我行差踏错，欠了你太多，最后……还要把你的命带走，戴上它，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你，给你当牛做马，还你一生。”≈lt;/p≈gt;

下辈子……≈lt;/p≈gt;

陈子河愣愣的抬起头，阴暗的气场一扫而光，只剩下一副无助而疲倦的少年模样，他瞬间泪流满面。≈lt;/p≈gt;

从少年时代积压的阴影和悲痛，仿佛在一瞬间释放出来，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迷失了，只顾着折磨她，也折磨自己。≈lt;/p≈gt;

强与弱颠倒过来，温柔程梦贞，轻抚着他，把他的手套摘掉，戒指戴在了他手上，而陈子河只顾着趴在她肩膀上，不断的哭泣着。≈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