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香风袭来,冷风只觉得床头一颤,女人已是倒在了床上,格格笑着,腻声引诱着马昌盛。
妈的,不会这么倒霉吧,还要先欣赏一场活春宫不成?
冷风暗自咒骂,但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逢人就杀吧,这女人字正腔圆,虽然有些风骚了些,可确是中国人无疑。
“稍等等,有样东西我还没整理好,不如你先去洗个澡吧。”
马昌盛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那样要命东西,若是不收拾稳妥,这要出了纰漏那可是要人命的。将有些不情愿的女人打发走后,马昌盛将那个小袋子拿了出来,盯着它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宋先生,这可不能怪我,安安稳稳的坐你的孙夫人不好么,偏要搞什么抗日联盟,诶,可惜了。”
冷风在床底下听的仔细,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口中提及的宋先生是何等人物,但后来突然说到孙夫人,不由得心跳加速,一个受人尊敬的名字出现在脑海里,顿时怒火中烧,原先还稍有些的愧疚不翼而飞,唯留下了一腔怒火。
马昌盛啊马昌盛,既然你已经深陷泥潭,并沉沦其中,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想到此,冷风犹如鬼魅般从床底下出来,漂移到了马昌盛的背后。
恰在此时,屋外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由远而近:“真是的,马哥,方才我忘了拿替换衣服。”
马昌盛听到女人的话语,口中吐了句脏话,刚转过身子,便看到了冷风的脸庞盯着他,不由得吓了一跳,正要惊骇出声,就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整个身子瘫倒在座位上。
冷风也不管他,一个箭步窜到了房门后面,等那女人刚一推门进来,便直截了当的一拳出手,半声都没吭,女人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冷风的出手轻重缓急,相当有数。不过片刻后马昌盛悠悠醒转,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好半天才发觉自己浑身无法动弹,眼前的那人,不是冷风还能有谁?
“阿,冷风。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放开我!”
冷风哼了一声,反手啪啪两个嘴巴子,宛如凶神恶煞般的低沉吼道:“哼,才到了上海不过三五天,你居然敢叛变我们,莫非你早就是内奸?”
马昌盛顿时愣住,随即便争辩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冷风点指着那小包氰化钾,冷笑道:“哼,这是什么?山口先生可是说了,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启用我们,那今晚你又和谁接的头,领的什么任务?”
马昌盛松了口气,以为冷风还是自己人,不过是偶然遇见自己有所怀疑,遂笑着道:“冷老弟莫要紧张,莫非是在百乐门遇到的我?哈哈,都是误会,误会。”
冷风继续诈道:“哼,什么误会,你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见冷风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马昌盛虽然心中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道:“其实今晚我去百乐门与人接头,也是奉了山口先生的命令,有个暗杀行动需要我的配合!”
冷风依然不为所动,但手上的力道变轻,语气也缓和了:“哦,当真如此,你现在哪里工作,又是和什么人接头?”
直到此刻,马昌盛隐隐感觉到不对,皱着眉头不悦道:“冷风,你我同属一组,规矩你莫非都忘了?你没有权利询问我的事情。”
冷风哼了一声,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但事已如此,只能硬着头皮道:“不错,我的确没资格。但若今日我不查清楚,换了你你会怎么办?”
马昌盛一直观察着冷风的神态,见其根本没有紧张或别的异样,心中的怀疑也渐渐消散。对方所说不假,身为特工人员,若是没办法消除对自己的怀疑,那始终会是个疙瘩,也难怪对方如此追根究底。
“好吧,实话跟你说也不打紧,我目前供职于茂昌洋行,与我接头的人乃是百乐门舞厅的领班冯玉清,他也是我的接头人。这下该放心了吧?”
冷风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方才你说有个暗杀行动,我也听到你提及孙夫人,莫非你想对她下毒?”
马昌盛不耐烦的道:“不错,孙夫人影响力很大,若是杀了她,这个什么抗日联盟也会烟消云散,岂不是大功一件。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快些放开了我。”
冷风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起了一把匕首,做出要解开绳索的模样,但又想到了什么,停住了手。
一边把玩手中的匕首,一边玩味的看着马昌盛,笑嘻嘻的道:“老马,真没看出来,来了没几天就金屋藏娇了啊,瞧着那女人烟视媚行的,倒是长得不错。”
马昌盛还以为对方看中了那女人,心里颇有些瞧不起,但人在屋檐下,哪里敢说什么硬话,挤出了笑脸道:“不过是我新买的粉头罢了,兄弟若是喜欢,便送与兄弟玩一玩,哈哈。”
冷风目中精光一闪,冷冷一笑:“马老哥当真是大方啊,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马昌盛一愣,脱口道:“不都说完了么,你还想知道什么?”
”既然都说完了,那就该上路了。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