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桓想打人。

但此时是他突破的关键时期，辩驳一句便已经是尽力了。

他气得不轻，干脆闭上眼睛，背对着陈家宝，继续感受身体上的变化。

陈家宝见裴桓背过身去不搭理自己，一时之间又慌又急。

只能去把季尺素喊来。

季尺素：“？？？”

听到陈家宝的话，季尺素觉得有些荒谬。

就算裴桓这人再不靠谱，也不可能在问道湖随地大小便吧！

季尺素心中疑惑，但见陈家宝那副快哭了的表情，到底还是跟着他往后山问道湖而去。

陈家宝虽然年纪说是二十七，但有七年没有人跟人接触过，每天窝在家中，偷吃别人家的残羹剩菜。

这七年也是只长年纪，不长心智。

“师姐，裴师兄在那儿！”陈家宝抬手一指。

季尺素一眼看到了湖中央的那颗脑袋。

四周灵气在他身边围绕。

“师弟，你误会了。”季尺素看陈家宝。

陈家宝：“？”

季尺素解释：“他是在突破，只不过看起来好像……确实有点猥琐，你误会也是情有可原。”

听到“突破”两个字，陈家宝的脸再次涨得通红。

这一次，就连耳朵、脖颈都是红得要滴血似的。

“我、我不知道……”要是陈家宝知道，肯定不会胡乱说话，“我刚才还朝着师兄喊，会不会影响到师兄？”

“他既然能跟你对话，自然不会被你影响。你别担心。”季尺素看他的模样，安抚说道。

闻言，陈家宝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回去，“谢谢师姐。”

“不过……”季尺素微微皱眉。

陈家宝再次紧张，屏住呼吸问：“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是你师兄做错了！”季尺素看着把问道湖当成洗澡池的裴桓，又看了看陈家宝放置在一旁的丹炉。

虽然师姐说了问道湖湖水无比干净，就算是倒些金汤下去，也能瞬间处理干净。

但是，就算干净，心里也会不自在。

而裴桓还在里面洗澡。

“师弟，以后你的丹药炼制成了，记得第一个给你师兄尝试。”季尺素缓缓说道。

陈家宝微微一愣，随后点头，“我知道了师姐，以后我的丹药都第一个给师兄尝，就当作我的赔礼！”

而且，之前的疗伤丹药，师兄好像也很喜欢的样子。

看来，师兄的饮食癖好还有点奇怪。

“好。”季尺素应声。

两人正说着，平静的问道湖内忽然有了动静。

原本就算是裴桓进入湖中胡乱动弹，也不会掀起一丝波澜的问道湖，此时此刻却荡出了一片片涟漪。

“桀桀桀！”

熟悉的、让人忍不住想一拳打过去的笑声响起来。

裴桓从湖中飞出，四周灵气荡开，湖面再次恢复正常。

“我终于突破了！桀桀桀！”

裴桓得意大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不对劲儿。

体修的突破，伴随着血肉筋骨的变化，原本的衣服自然也……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