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的话,程怀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怀根娘看着跪在自己床边的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满大队那么多姑娘,就算不想要本家的姑娘,公社可大着呢!
他们程家虽然是乡下人,但家里有烈士,还不止一位。
每年都会有人来慰问看望,多少都会留下十块二十块的。
更不要说怀根娘还能领到烈士的补助,程建华这个大队长都要照顾她。
他们家这个条件,看不上公社的,县里也不是不能去说。
结果程怀根就像是着了迷,非要娶何花。
出了一百彩礼不说,她之前提着去何家的东西也都没有还回来。
这也就罢了。
人家养十几年闺女也不容易。
可现在何花惦记秦越的事情满大队都知道,自己儿子那顶绿帽子戴得死死的。
这就让怀根娘非常不满了。
结果吵架的时候这个蠢儿子还一味帮着媳妇,这才把怀根娘气晕过去。
当然,现在这么多人在,怀根娘才不会让儿子戴了绿帽子又背上黑锅。
这个锅一脚踢给了何花。
“你走!要不是你那个媳妇,我能这样?你少在我面前提她!”怀根娘慢悠悠的躺下去。
不是她不想快,而是不能。
本来就不舒服,腰现在也疼得厉害。
什么动作在怀根娘这里都只能慢悠悠的来。
她看向沈黛:“我这真的可以治?你能治?”
沈黛看向秦越,见他稍稍颔首,明白这人会配合自己。
于是点头道:“能。不过需要长期治疗,而且我现在没有银针。程大夫那些针也缺了许多,有些穴位需要的针不一样。”
这可不是沈黛不帮,而是心有余力不足。
要是再过个七八年,弄一套银针不难。
现在?
多少老中医都去牛棚里蹲着了。
银针?
想都不要想。
程大夫能藏着这套银针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他不会用,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自然就没人知道他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这个没问题。”秦越突然开口,说:“婶子可以找武装部,武装部的人能弄来。”
虽说早些年到处打仗,谁家没死过人?
可这十几年里,像程怀根家这样的还真没有多少。
怀根娘的丈夫、程怀根的大伯二伯,全都死在了战场上。
当时程家上一辈结婚的只有程怀根的父母,还是才结婚没几天就走了,留下了程怀根这么个遗腹子。
说得更惨一点,那就是怀根娘还没有跟丈夫熟悉起来,就当了寡妇。
这个情况下,她就算生下孩子改嫁,也没人会说什么。
怀根娘还是留在了这里,把两位老人都照顾好了,养大了程怀根。
因此县武装部一直都对程怀根母子非常照顾,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望一番。
托他们去弄一套银针,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