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那般凶残,空气里的静谧像一把把刀,每一次呼吸,都会在身体里留下细细密密的伤。</P>
诸葛玘诺正在接受这凌迟之苦。</P>
“叮咚!”</P>
空荡的房间,一声门铃震得她一跳。</P>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P>
她想起身去开门,却发现蹲的久了,手脚有些发麻。</P>
弓着背,习惯性看了一下猫眼,是邓箐的助理。</P>
她打开门,没有迎上去。</P>
她乱糟糟的,只躲在门后稍微探出脑袋问:“刘助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明天的台本么?”</P>
一开口,声音居然是沙哑的。</P>
“是我找你。”邓箐从一旁闪出。</P>
身上有一些酒味,略有些颓废。</P>
邓箐的这个形象让诸葛玘诺知道,之前的事,对他来说,起码也是不好受不开心的。</P>
对他所有的顾虑,连着发生的种种不好,全部烟消云散。</P>
不由抹了抹哭肿的眼睛,展颜一笑:“你就你啊,怎么还躲在一边?”</P>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还有我哪有躲在一边?是你自己没出来,没看见我。方便吗?”</P>
“要进来说话吗?”她问。</P>
“你说呢?”他答。</P>
说完就径直走进她的房间,是个小套房。</P>
诸葛玘诺一回来就靠着沙发哭了一通,房间里也没有其它人来去的痕迹,显得格外整齐。</P>
邓箐很是满意地笑了笑:“很奢侈嘛!”</P>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见诸葛玘诺还在跟她助理说着什么。等刘助理走了,她进来的时候,把门结结实实地敞开。</P>
“你干什么?”邓箐其实有好多话想对诸葛玘诺说,他太需要一个和她的私密的空间,她的这个行为让他颇为不满,“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P>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他讲起话来有些直白。</P>
不过也是,晚上拍戏的时候都说过那样伤人的话了,现在直不直白的,诸葛玘诺早就不在乎了。</P>
她耐着性子跟他说:“不是的,我是怕影响你的声誉。等下又要被传‘对剧本’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还是少给您加。”</P>
“更何况,还是跟我这样的人。”最后她又加了句。</P>
邓箐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P>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烧水:“我让刘助理去拿一些台本过来,没事多来我们这边门口进进出出一下。我们可以放心聊聊天。你要想喝喝酒也行,房间里有。”</P>
“酒吧。”邓箐听着她絮叨,见她凡事还是在为自己着想,语气也缓和了些,“你也不用这样讲话,我来,就是来道歉的。”</P>
诸葛玘诺:“道歉有用的话……”</P>
邓箐:“你……”</P>
“邓箐!”</P>
邓箐想着她又准备逃避这个话题了,正准备打断,刘助理走进来。</P>
诸葛玘诺迎上去:“谢谢!”</P>
刘助理又看了邓箐一眼,见他头也没回,就和诸葛玘诺打了声招呼走了。</P>
看着诸葛玘诺把刘助理拿来的剧本,放在一边,又叮叮当当把房间小酒吧里的酒全部拿到沙发边的茶几上:“我刚刚让刘助理去把你房间的也拿来了。最多就喝这些了,喝完作罢,从前的不愉快也作罢,好吗?”</P>
“也行,但是……”邓箐打量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