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沉默，“很麻烦吗？”

木原康有些无奈的笑笑，“我害怕你被有心人算计。”

“比如这次？”灰原哀反问，“这次很明显是有人引我上钩，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这边的木原康闻言微微一笑，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你想用你自己来试试能不能让我跳出这个局。”

“结果呢？”灰原哀握紧了电话。

“谁知道呢？”木原康垂眸，“或许真的给了某一部分人措手不及吧。”

“但你的本意却不是这个。”灰原哀一语道出，“所以还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谈不上破坏。”木原康轻轻笑到，“我的本意就是以退为进让贝尔摩德找上我，只不过我原本设想是没有这么快就答应下来的。”

“她用你这边来威胁我，顺带让我不用再找参与到这里的理由，也还算不错。”

“那你可以告诉我，格蕾丝到底是谁了吗？”灰原哀的语气淡淡，如果不是木原康对她有足够的了解，是听不出来这里面藏着的不安的。

“没有想过，将事情全都交给我吗？”木原康温声，“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的。”

“我相信。”灰原哀回答的速度很快，快到木原康听见都怔了一秒。“正因为我相信，所以才不能坐视不管。”

“木原康，我不是江户川，不需要在接受你的好意的同时还对你抱着敌视与冷漠的态度。我说过，我希望的是与你并肩走下去，而不是躲在你身后唯唯诺诺，只等着你为我摆平风雨然后在阳光中活下去。”

木原康没说话，灰原哀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再接触到世界黑色的一面，但从小耳读目染的我已经沾染上了这种颜色，不是放在阳光下晒一晒就可以晒掉的。你的过分保护，只会拖累了你自己，然后让我愧疚，感觉亏欠于你。”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不敢苟同。”

“我没有……”木原康轻叹，他劝说不了灰原哀，正如她所讲，木原康本身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腥，既然如此，何必要再拖她下水？

“你我都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灰原哀却笑到，“今天点明了这话，就是想要表达我自己的想法：

我不愿意做一个金丝雀，只能从笼子里面看到斑驳世界的一片色彩。更不愿意这关住我的笼子伤痕累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金丝雀的存活缩小自己的领地。”

“你早就该反击了，木原康。”

没有人比灰原哀离木原康更近，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木原康温润外表下的狠绝，所以也没有人比她更明了，如今这般人人可欺的场面是如何造成的。

因为她，灰原哀！

朗姆有一点说的很对，雪莉迟早会是木原康的最大弱点，但若是弱点变成了遮掩住的陷阱，与他敌对的人就要万分小心了。

陪伴在魔鬼身边的永远不可能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