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纸喻揉捻着自老妪身上的福泽。
淡金泛红的缕缕光辉由其牵引向远方。
跨越由众人纷纷的思绪,溢出的情绪构成的灰雾。
穿过蓝知春痛苦捂着自己心口的手掌,落于扎在她跳动心脏上的怨链。
深海处被怨链缠身的白骨,周围的海水像是沸腾般开始浮出气泡。
“咕噜咕噜……”
推倒多米诺骨牌的那一具白骨。
残留于躯体,未曾因岁月抹去的痕迹引起的共鸣。
保佑历年风调雨顺的福泽焚煮着大海,由怨念为绳的怨链被融化。
破碎的灵魂散开,而缓缓坠落。
另一头的蓝知春也得到相应的解脱,心脏处的怨链轻然消散。
伤口也一并不见,白皙的心口处甚至不见血污。
这是忆阁原本想要借蓝知春做到的事情。
用她引动这些,并用自身的厌世情绪晕染它。
使其作为养料,让白龙能够拥有逼平道境的能力。
可现在没有,反倒由蓝知春搭桥让坠更甚了。
翱于月色下的白龙周身浮现金红的念想,为世人献身的祈愿锁住了它。
曾经那所谓疯婆子留在核心处的痕迹被引动。
那赤子之心的信念与外界福泽相连,贯穿锁住它的身体。
它的身躯不断向下坠落。
“砰!”
漫天水雾被激起,巨浪带着白花乍响。
白龙的身体回归于冰凉刺骨的海水之中。
但那些锁住它的痕迹却为其带来温暖。
最后它的身体,伴随着海底沉睡的那具白骨上最后的一丝痕迹消散。
白龙再次被善意,祈愿以及祝福所编织的衣所降住。
海面上的男人见此情景,良久不语。
手在腰间紧握,大拇指攥的尽是殷红。
面上却依旧平静。
没有任何的收获……,消耗了这么多却尽数为集团,杏红楼做嫁妆了吗?
要是影子不在,还能换掉几个教官。
罢了,就当是促进合作了,自己又没有暴露。
这般想到,男人就向着岸上走去。
“蓝知春是什么情况?”
蓝知春闻言虚弱的坐起身子,和男人四目相对。
他并不慌张,反倒是故作终于完事的表情。
蓝知春的事情他并未参与,对方不可能认出他来。
“谢谢你们,明明素未谋面却救下我来。”
感受着心脏几次缓慢的跳动,嘴唇张了又张才抽出力气笑着道谢。
一旁候着的黄泽则是和赶来的司纸喻对上眼。
“你小子搞得?”
黄泽吐出一口浊气舒展身体,现如今基本无恙。
“有一老妪愿意献出自己的福泽帮助我们,后续事了帮衬一下她的后代。”
在得到司纸喻点头示意之后,又偏头看向还躺着的甄堂。
“话说你伤及本源了?还没缓过来。”
甄堂眨了两下眼皮以作回应。
“那麻烦了,你们候着甄教官,燕军你陪我前往城内。”
黄泽按揉了几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对着男人招招手到。
让集训这群小虾米,和司纸喻守着半死不活的甄堂。
燕军瞥了眼黄泽,然后又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已经平静的大海道:
“行,不过我们的感知透不过思绪之雾多少吧。”
“有其他感知类的求缘在附近吗?”
“没必要,有几个锁定的节点离我们很近。”
黄泽没有直面回应这个问题。
而是在确定监司院通过溢出的情绪流向锁定的数个节点后,抬起头带着燕军一头扎入雾中。
思绪之雾很少被用于仪式的一环。
逸散流动,繁杂无序的那每一丝思绪,每一点情绪都会干扰仪式的进程。
多被他们用来遮住监司院的眼睛,埋入其他后续安排的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