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列队的阴兵(1 / 1)

仪州华亭有个名叫聂从志的名医,医术高超,声名远扬。当地县丞的妻子李氏,一度病入膏肓,命悬一线,多亏聂大夫妙手回春,才得以起死回生。李氏虽貌美如花,却性情放纵,对聂大夫的俊朗外表暗生爱慕。一日,县丞赴邻县公干,李氏瞅准机会,谎称身体不适,特意派人请聂大夫上门诊治。待聂大夫踏入府邸,李氏便开门见山:“我差点儿就成了阎王爷的座上宾,全赖先生妙手才得以重生。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救命之恩,我愿以身相许,侍奉床榻。”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聂大夫措手不及,他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婉言谢绝。

李氏见状,眼泪涟涟,越发恳切:“先生,我心意已决,您若拒绝,我恐怕难逃此劫。”聂大夫被这阵势弄得手足无措,一句话也不敢回应,只得起身匆匆离去,一路狂奔回家。李氏不死心,打扮得花枝招展,深夜叩响聂家大门,拉住聂大夫的手,娇声道:“您今天无论如何得跟我走!”聂大夫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挣脱,飞快地关上门,任凭李氏在外如何呼唤,坚决不予理会。

自那以后,聂大夫对此事守口如瓶,从不曾向外人提及。时光荏苒,一年多过去,仪州推官黄靖国突然患病,昏迷中被阴差拘入阴间作证。当他即将返回阳间之际,一位鬼吏请他稍作停留,说要让他见识一件奇事。他们来到河边,只见一狱吏正拽着一名妇人,手持利刃剖开她的腹部,抽出肠子清洗。旁边一僧人解释道:“这是你同僚某县丞之妻,她妄图勾引良医聂生,聂生洁身自好,严词拒绝,面对美色而不心动,实乃善士。因此,原本寿限六十岁的聂生,因这份阴德,寿命延长十二年,且子孙世代中有一人将受赐官职。而这妇人则扣除相应寿命,以抵消聂生所增之数。此刻对她肠脏的洗涤,正是为了去除其淫邪之气。”

黄靖国与聂大夫交情颇深,醒来后立即秘密找他核实此事。聂大夫惊愕万分:“当日她私下表白,无人知晓,更何况那晚她深夜造访,家中只有我俩,你是如何得知的?”黄靖国便将梦中所见一一讲述。此事很快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此时正值熙宁初年。王敏仲所着的《劝善录》详细记载了这一离奇事件,尽管书中在一些细节上有小差异,且未提及聂大夫的全名以及李氏的姓氏,但故事的传奇色彩却愈发引人入胜。

聂老爷子去世后,他的一个儿子倒是争气,成功登科入仕。而他的孙子,名叫图南,更是不得了。绍兴年间,这小子居然当上了汉州雒县的县丞,官儿虽小,也算一方父母官了。

当时啊,有个叫喻迪甫的仙井人,写了首好几百字的隐德诗,专门用来发掘和赞美那些深藏不露的德行。诗里这么写道:“太虚八境初无二,中有道人常洞视。借问道人何等公,从志其名聂其氏。”哎呀,这诗一读,就知道是在说聂家的事儿。

诗里还提到,聂家的花园啊,春天时桃李盛开,香气扑鼻,让人精神焕发。聂家的女子呢,走路轻盈如凌波仙子,心中藏着深深的情意。可这道人啊,心如止水,不为美色所动。那些女子虽然百媚千娇,但道人却心如铁石,不为所动。

世人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所以道人的名字才会被记录在冥籍之中。喻迪甫还提到,仪州的判官是临颍出生的,而良原田的夜晚,则有位穿着黄衣的官吏,手持淡墨,匆匆而来。门外列队的阴兵,个个面容奇特。

天刚蒙蒙亮,大堂之上,气势磅礴的玉带神君,神态威严。靖国上前拜见,使前案头的官吏递上一份百叶纸,上面记录着聂家的一件善事:“聂君夜却淫奔李,由来胸中无浊见。前尘百暗心常止。”原来,聂家的人不仅自己品德高尚,还能阻止别人做错事,真是难得啊!

图南这小子,坐在屋里,眼里看着外面的狂花乱飘,心里却是波澜不惊。他定情定心,不受外界诱惑,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啊!这聂家,真是人才辈出,让人佩服!

话说有这么一位神秘人物,行动总是悄无声息,仿佛连时间都对他格外宽容,让他多活了一甲子。每次出门,他总要去找那位紫衣老者,两人的交谈,总是充满了悬疑与秘密。仿佛在这世上,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那些隐藏在百叶部中的秘密,连忠孝都被他们抛诸脑后。

有人问他,这样杀生,报应如何?他只是笑笑,说:“朝生暮死的蜉蝣,又怎能理解我们的世界?”而那些可怜的歌舞伎,尽管舞姿曼妙,却总被命运鞭挞。在房公湖边,秋色正浓,他的孙子图南跪在他面前,听他讲述这些秘密,希望能记录下这一切。

我听说,南曹北曹,虽然相隔不远,但他们的秘密,却仿佛天知地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们的药,能通五藏,他们的镜子,能照千里。在这幽深的世界中,鬼都能说话,更何况是人?我们的每一个举动,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心中的念头,却是深不可测。

我知道,天上有个戊申录,记录着人间的种种不平。而这些,东邻西舍都不知道,只有鬼神才能洞悉。障碍就像一堵墙,但心却是空的,只有这颗心,是最难掩藏的。那么,这心中有明暗之分吗?或许,只有至诚至善的人,才能通神明理。

这位道人,他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一切,看清人间的真伪。赵骅已死,马元也已不在,但郡中仍有像君子一样的隐德之人。我们这些学子,总是在奔波劳碌,追求声色之欲,却忽略了心中的贪念与诡计。那些都儿阿对,总是在一旁嘲笑我们,但我们却浑然不觉。

虽然我们可以巧妙地避开那些幽暗的角落,但内心的愧疚,却总是无法掩饰。那位诡谲的王冀公,他真的有脸面去面对祁睿吗?我更爱那些简朴而高贵的人,他们清心寡欲,气质高雅。他们的心中,没有尘埃,只有与神明的默契。

想起王忱的绣被,李约的宝珠,我心中充满了向往。如果九原可作,我愿与他们一同归去,想象着那幽深的景致,让人心驰神往。而喻公的诗,虽然有些晦涩难懂,但却充满了奇妙与深邃。这一切,都是黄仲秉告诉我的,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