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秋平是从东边绕下山岗在往南边跑,而十河一存的旗本队则是向东南直插过来。雨秋平的骑兵卫士们的马刚刚经历了一场山地的急行军,马力消耗严重,速度比不上养精蓄锐的十河一存的旗本队。如果继续在开阔的山地上向南撤往酾酒备的方向,肯定会在抵达前被追上。
“谕楠,兰丸,你带着参谋们回去指挥酾酒备,其他人和我往森林里跑!”雨秋平无奈之下只得扭转马头,带着手下的卫士转身向着东北的山林里窜去,指望在森林的复杂地形里甩开十河一存。而十河一存的旗本队也毫不含糊,立刻就浩浩荡荡地追了进来,丝毫不去管逃跑的参谋们。
密集的马蹄声听得让人心烦,而森林里坑坑洼洼的山路和杂乱的树枝更是让马匹的行动十分艰难,雨秋平的马术显然不如十河一存的旗本队们,两边的距离正逐渐拉近。雨秋平扭头看向身后的追兵,他们已经到了五十米外的样子,正经过自己刚刚策马跳过的那块岩石。
雨秋平一带马缰,在前面的那个岔路拐向了左侧,想甩掉追兵。然而,马蹄踏在枯叶上沙沙作响的声音却让他的努力白费。他们这队人踏过这片枯叶没多久,另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那就在背后响起十河一存越追越近了。
“纳命来!”“杀雨秋红叶!”
十河军骑兵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在山林间不断回荡,惊起了不少林间的飞鸟。而跑在前方的猎物却安静地许多,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和马蹄声,时不时惊惶地回头看一眼追兵追到了什么位置。
“殿下,这样不行啊!”森可隆眼看着队伍要被追上,急急地开口道,“把部队分成两队,把敌人引开!”
“好。”情势危急,雨秋平也不敢犹豫。森可隆得到许可后,立刻比划了几下,带着十几个侍卫就和
雨秋平一起向着队伍左侧靠去,在下一个岔路口冲向了左边,而另外的十几个卫士则冲向了右边。
“穿红叶披肩的是雨秋红叶!”十河一存看到前面的队伍分成两批后,立刻高声吼道,“追左边!别跑错了!”
“穿红叶披肩的是雨秋红叶!”
“穿红叶披肩的是雨秋红叶!”
十河一存的旗本武士们高呼着口号,径直向着左边追来。冲向右边的卫士们听到呼喊才发现大事不妙,立刻扭转马头冲了回来,试图阻挠十河骑兵的追击,却在人数的巨大差距下迅速被击败。
“殿下!快把披肩收起来啊!”朝比奈松千代策马冲到雨秋平身侧,高声喊道。雨秋平心有余悸地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追到身后30米左右的追兵,咬咬牙,就把身上的红叶披肩三下五除二地解下,藏到了自己的怀里。
“最近被追杀的次数有点多啊…又要把这披肩藏起来了。”雨秋平在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三好家就盯着要杀我吗?”
“殿下,我们再分成两队!”森可隆用手中的武士刀指了指远处的另一个岔口,“这次他们肯定追不上了!”
“好。”雨秋平点了点头,身后的武士为了迷惑追兵的视线,还故意彼此交换了几下位置,溅起一地的烟尘。一片混乱里,雨秋平和六七个卫士朝着左边的岔路冲去,剩下的七八个人则向右边跑去。
“这下总算是能迷惑他们一下了吧…”雨秋平心里暗自祈祷。虽然已十河军的人数优势,即使分成两队追击也毫无问题,不过能让他们动摇一下也可以给自己争取不少的脱逃时间。
“骑白马的是雨秋红叶!”
然而,身后再次响起了十河一存的大吼声,却把雨秋平心中的希望给无情击碎。他和周围的卫士们互相看了几眼,发现一群人里只有雨秋平坐下的琵琶是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其他人的马要么是黄色要么是棕色。
“骑白马的是雨秋红叶!”
“骑白马的是雨秋红叶!”
追兵们再次大声呼喊起来,山林间的回声不断作响,仿佛四面八方都有追兵杀来,将雨秋平和卫士们吓得心惊胆战。
大队十河家的骑兵毫不犹豫地继续向着左边追来,双方的距离已经缩小到只剩20米左右了!雨秋平回头时,都能清楚地看见十河一存狰狞的面相。雨秋平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让耳膜都有些发痛,急促的呼吸愈发紊乱,他甚至有了一种从一旁的山崖上跳下去的冲动那样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别让雨秋红叶跑了!”十河一存再次大声吼道,同时猛地一夹马腹,将马速提高到惊人的程度。在这地形复杂的山林小路里,地上遍布着凹陷和碎石,还时不时有古树粗壮的树根绊到马蹄。十河一存居然能在这样的地形里将马速提高到极限,他的马术恐怕在全天下都无人能出其右!
雨秋平再次扭头时,发现十河一存已经冲到了离队伍10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