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后山的巨响后,太田垣辉延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快?应该还没走到位置才对啊?”本来正在组织进攻的太田垣辉延不解地看向了山林里腾起的硝烟,“而且…什么效果都没有吗?没有塌陷也没有山崩…不应该啊…那里的山体明明已经很脆弱了啊。”
“不管了,撤退吧!”太田垣辉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无奈地道,“作战失败了,没有继续战斗的意义了。”
随着这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原本围绕鸟取城周围战成一团的各条战线也先后熄火。吉川经家、吉川元春、熊谷信直纷纷放弃了阵地后退,尼子胜久、浦上宗景、宇喜多直家也率军撤回了鸟取城内。刚才还战火纷飞的因幡国,瞬间就风平浪静了。各条战线上的织田军也都是一头雾水,但是久松山的爆炸令他们感到不安,于是纷纷放弃了追击,也撤回了千代川东岸的阵地上。
天正八年(1580)10月1日下午,红叶军的营地内。
“根据俘虏的口供,以及我们对现场的勘察,可以确定山名军的计划确实如此。”真田昌幸把一沓收集完成的情报放到了桌案上,对在场的军官们低声道。大家听到消息后,个个都是面色凝重,后怕不已。
“毛利军全线出击,鸟取城守军也是倾城而出…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全部从久松山附近引开,好让奇袭队带着火药上山引爆,引起塌方。好大的手笔啊。”福泽谕楠顺着真田昌幸的话说了下去,连连摇头感叹道。
“如果真的炸了?会有多严重?”真田昌幸看向福泽谕楠。
“如果他们是按照殿下之前炸石山御坊那样的布置的话,可以把原来塌方的那一块完全炸塌,引发山崩也不是不可能。”福泽谕楠眯了眯眼睛,低声答道,“不过他们可能不具备那样的技术,可能只是胡乱地把火药塞进去,最多也就是引起更大一点的塌方吧。”
“塌方也够受的了,下面就是咱们的军营啊,那么多辅兵,还有参谋部、军情司的人。”真田昌幸苦笑了几声,摸了摸下巴上坚硬的胡茬,“边上就是羽柴家的军营…里面也有很多人。”
“老实说,炸山这种事情我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的,以后在山地边上扎营也要留个心眼,特别是之前就塌方过的地方。宇喜多直家这毒蛇,真狠啊。”逃过一劫的雨秋平连连摇头道,“不过啊,该说是我们运气太好,还是他们运气太差呢。”
雨秋平的话把营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向了直江登平,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发。
“你小子的狗屎运啊…这都能给你撞上?”雨秋平哭笑不得地看着直江登平,“人家不知道策划了多少天,里应外合全军出击打出了这么好的配合,把我们的人都引开了,最后人家的别动队被慌不择路的你给迎头撞上了?”
“成元丸的运气一向是没得说的,这么多年来谁不知道?”小川佑东嘻嘻哈哈地打趣道,“这次立下大功救了全军,等回枫叶山城了,你伯伯我请你喝酒!”
小川佑东的话让帐内的气氛活跃起来,
前田庆次、新显成亮等人都挣着起哄,要回去带着直江登平喝酒逛窑子,这可把后者吓得不轻。
“诸位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出去喝花酒什么的可真的是不敢啊!”直江登平脸色煞白地连连摆手,“可千万别让我和这事扯上关系,万一传到了…”
“传到了什么?”小川佑东故意拉长了语调,随后笑眯眯地把目光从直江登平的身上转到了雨秋平的身上。
“当然是传到了咱们公主殿下的耳朵里啊!”前田庆次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在直江登平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拍,又朝着雨秋平挑了挑眉毛,“谁不知道成元丸是咱们殿下钦定的驸马啊!”
“我没说过啊!”雨秋平立刻高声反对,捍卫自己的名誉,“你们谁敢造我女儿的谣?嗯?”
在一片哄笑声中,雨秋家的评定会议愉快地收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鸟取城武家屋敷内冷若冰霜的军情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