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盛，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P>

同样的话，他和池御也说过。</P>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也无意与人周旋，毕竟这些相处都是无效的，都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P>

床很软，符骁几乎陷下去了，但是厉盛并没有多使劲。</P>

“一回来你就弄成这样。是因为我么？”</P>

厉盛压上床，床被压下去个坑，符骁不受控制地滑向他。</P>

他拎着符骁的衣领，把人提起来。</P>

“不是...你知道的。”</P>

压到了喉结，符骁有些喘不过气，就像面前的人一样，他的强势也总是让人喘不过气。</P>

“哦，不是因为我。毕竟...我没有乱伦的癖好。”</P>

厉盛攥紧了衣领，手背的青筋突起，看着符骁慢慢涨红的脸，平静里翻涌着怒气。</P>

“能让我走么？”</P>

他的措辞太过刺耳，是事实不假，但是符骁不想听。</P>

“不能。”</P>

衣领磨着脖颈，符骁开始喘不上气，但是被勒得太紧，他也没办法大口呼吸，只能竭尽全力吸气。</P>

符骁的胸腔不停地起伏，背部的曲线开始颤抖，求生欲迫使他把手搭上厉盛的手。</P>

“这些年，有幸和警察打过交道，你猜有没有办法把他弄进去。”</P>

一是缺氧，二是‘他’。</P>

符骁知道厉盛在说什么，手上太多事要忙，池御回国前的事，他只是让人办，但也没盯着。</P>

缺氧让他没办法进行思考，他盯着厉盛看，锋利的五官，和初见一样，让人心生寒意。</P>

“还走么？”</P>

符骁搭在厉盛手背的手往胸口摸索去，手攥成拳，在胸口处捂了下，便垂下去，砸在床上。</P>

扯过枕头，把符骁放平躺好，请医生进去后，厉盛在门外点了支烟。</P>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对符骁有这种强烈的感觉。</P>

还在愈演愈烈。</P>

也许是他不甘心被人比下去，被一个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小子比下去。</P>

威胁不是一个道德的手段，但足够有效。</P>

他不愿意威胁，显得他像一个气急败坏的失败者，但的确，他的占有欲见不得符骁心里想着另一个人。</P>

当初他就该问清楚，省得走了这么多弯路。</P>

厉盛想起第一次见面，在酒店的浴室里，他也是这样掐着符骁的脖子。</P>

符骁没什么好的，只不过会说一些好听的话。</P>

但他也只从符骁嘴里听过那样的话，人的善意有黑白，人们总是审时度势，讲一些听起来政治正确的话。</P>

但他们一般心里都是不屑的，但是符骁却像一个信徒，他深深地信奉自己说的话，所以说出来，也格外地动人。</P>

带着温润的善意，就像厉盛从前听过的一个用来形容中国人的词——温良。</P>

厉盛被一些人的话骗到过，所以他不愿意再相信，他给释放善意的人们，打上伪善的标签。</P>

他的手腕开始狠厉，他看着那些虚伪的面具破裂。</P>

当他第一次见符骁的时候，也抱有这样的想法，他志得意满地，准备看符骁的好戏。</P>

医生出来得很快，厉盛丢掉抽了一半的烟，用脚踩灭。</P>

他不懂医，所以医生捡着通俗易懂的词汇，尽可能准确地表述符骁的情况。</P>

“吃下去。”</P>

厉盛扶着符骁坐起来，摊开手心，上面躺着几粒药。</P>

用药是个严谨的事，但他却不加解释。</P>

“检查完了么。”</P>

符骁也不多问，只是无意再纠缠，直接吞了药。</P>

“治病，我就放过他。”</P>

他提的条件很简单，符骁只需要应了就行。</P>

“池御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P>

他不明白符骁为什么要放弃，灰心好像是下决心那一瞬间的事，又好像是积攒了很久的失望，一点点消沉下去。</P>

“检查完了，我可以走了么。”</P>

符骁仅仅是想离开这里，不仅仅是因为厉盛，他只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休息。</P>

“你不想活了。”</P>

“你喜欢我什么。”</P>

异口同声地，爱与存在的问题登上同一个舞台，展开较量。</P>

“喜欢不需要理由。”</P>

符骁愣在那里，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反驳的准备。</P>

他想说自己没有厉盛想象的那么好，无论厉盛说什么，他都会否定。</P>

他设下了一个陷阱，只要厉盛开口，就会输掉的陷阱。</P>

但现在，棋逢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