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刀是军中士兵常用的武器,不知是不是杀了太多人的缘故,在烛光的映射下泛着渗人的寒光。</P>
黄英直接被吓出了一声冷汗,心说这钟曲长不愧是三年就当上曲长的人,这一身无法掩盖的杀气,看着就吓人。</P>
大黑山营晚上其实并不安静,大老爷们扎堆的地方呼噜声此起彼伏,巡逻兵走路时的脚步声以及铠甲碰撞发出的声响,都十分的热闹。</P>
温钰白是太子的身份在军营中只有曹、王两位校尉,以及统帅三营的郁承光知道,后者不方便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将保护太子的重任全权交给下属去办。</P>
所以哪怕是太子,温钰白也不好在宵禁的时刻乱晃的太过,只在自己帐篷附近走走,呼吸一下冷空气,清醒一下脑袋。</P>
“你昨日说的,我想了很久,却没明白,为何你一个小小曲长会有如此远大的抱负,你可知道你所想要的,得爬到多少高的位置才能实现。”</P>
“标下自幼……”</P>
“这大黑山军营中有多少这样的人,历来又有多少这样的人成为一营校尉,从未有一个像你如此野心勃勃的。”</P>
温钰白侧身看她,神情严肃的让钟苏寒一下子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古装版卞修明。</P>
“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P>
钟苏寒喉头滚动,她知道自己今日怕是没办法糊弄过去了,只能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坦露,“我知道,殿下若是想听,还请回到帐篷中,大黑山夜晚寒冷。”</P>
他底子不好,刚刚又惊了魂,现在又吹冷风,必然生病。</P>
温钰白颔首同意了,正不知道如何劝他的黄英立马给钟苏寒在心中捏了个泥人祭拜,钟曲长是大好人啊!</P>
帐篷内,烛火已经熄灭了不少,两人面对面坐在书案前面,黄英给他们各上了一杯热茶。</P>
钟苏寒道谢喝了一口后才开始说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好听,殿下勿怪。”</P>
“你说,我恕你无罪。”</P>
“我这三年,无一天不是在观察军中,军中物资可以说是匮乏,武器也往往也赶不上其他国家,我敢断言宴国国力羸弱,在现在这种多国混战的情况下,仅仅是自保就十分勉强了,这是为何校尉们不敢有标下野心的原因。可标下敢说,若长此以往,不出十年,宴国不复存在。”</P>
这话,确实不好听,却句句属实。</P>
温钰白冷声道:“在钟曲长眼中,我宴国就如此无能吗?”</P>
“朝中事,殿下比我清楚,但军中事,我比殿下清楚。”钟苏寒开口说道,“唯有统一,才能结束现在的乱世,还各国百姓一个安稳的世道。”</P>
“若是有殿下,标下不需要爬到多高的位置,因为我会成为殿下的战无不胜的刀刃,到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P>
一想到眼前的人君临天下的样子,钟苏寒就忍不住的兴奋、忍不住的颤抖,眼中的狂热同样无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