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忽然往前迈了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股强势带有迫人的乌木香笼罩下来,将她剩下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
“我来之前,楼下没记者。”
男人的嗓音低沉,一双幽深的眸子像无垠的深渊,“昨天去哪了?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
辛愿下意识想退,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揽住了腰,两具胸膛不留缝隙的紧紧贴在一起。
“你还想干什么?”
她疲惫的抬眼,手抵在他胸膛上,知道挣脱不开,索性也懒得费劲挣扎,心累的反问,“是觉得现在这个局面还不够混乱,还是觉得我不够惨?”
音落,男人宽厚的大手忽然抬起抚上她的脸颊。
昨天被杯子砸到的地方,到现在还有一丝些微红肿的印记。
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里,也依旧看得一清二楚。
陆时凛的眉宇间覆上一层阴霾,薄凉的唇溢出一句平静低沉却又足以震惊她的话,“嫁我,我保你周全。”
辛愿浑身一僵,充满诧异和错愕的虹膜里映着他的冷沉的模样。
五脏六腑跟着灵魂一块震荡,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天方夜谭。
可她唇角怎么也扬不上去,脑海里更是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两年前那句‘跟我,我保辛氏不倒’。
这两句话重叠在一起,好像是同一个意思。
可‘跟我’和‘嫁我’的区别呢?
“你疯了?”
陆时凛勾着唇,眉梢飞扬,“我还能再疯点,你信吗?”
他眼神里和语气里迸发出来的都是恶劣的玩味,辛愿的思绪一点点回拢,她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这种玩笑,你走!”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辛愿反问,“你敢和我说,你这是认真的?我嫁你,你娶我,知道代表什么吗?我又会被置于什么境地,你想过吗?”
“重要吗?”男人的音线里依旧透着几分云淡风轻的薄凉。
“不重要吗?哦,对你当然不重要,因为被批判,被唾弃,被网暴的人是我。陆时凛,我是个人,不是你花钱买来的商品和物件,我有血有肉,有灵魂!”
她隐忍着脾气,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那双猩红的眼底蕴含坚毅的倔强。
“现在除了我,谁还能帮你?”
“我成为众矢之的,都是托谁的福?”辛愿的情绪几近崩溃,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掉,“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到底是为什么啊!”
陆时凛面色阴沉,粗暴地拽过她的腕子,再次扯进怀里,死死摁着她的后腰,滚烫而又强势的吻不由分说的落在她颜色很淡的唇上。
这个吻和往常的一样,都带有他特有的**和霸道。
辛愿愣了好一会,在他舌头攻城略地时,她才回过神,却分不出什么力气去反抗。
任由他吸吮,舔舐,碾压。
半晌,脑子逐渐混沌,身体发软,意识也在这暧昧又极致的亲吻中沉沦,陆时凛松开了她的唇,停在只离一公分的距离,滚烫的呼吸带着粗重的喘息。
“谁都无法全身而退了。”
辛愿抬眸,正好捕捉到他眼眸中还未散尽的情深和**。
她没法去思考和反复琢磨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或许是那句‘无法全身而退’狠狠触动了那颗此时无比脆弱而又敏感的心,她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微微泛起涟漪。
或许是大二那年的一见倾心,以及张扬肆意的追求撩拨,再或者是经年后,那段见不得光的畸形关系的开始。
就已经注定,他们都没有回头路了。
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增添了暧昧旖旎的气氛。
性,往往都是情动最原始的因素。
辛愿已经忘记是他再次吻上来,还是自己主动踮起脚尖贴上去的。
她好似在借用这样刺激放纵的方式来暂时麻痹自己,填补她心里的缺失,宣泄释放自己的不安。
也让自己如愿睡个好觉。
这荒唐又没有任何逻辑理由的夜晚,注定是迷离而又疯狂的。
也是他们从畸形关系发展以来,陆时凛见过她最妖娆最主动,最渴求的一次。
情到深处时,陆时凛重重咬了一口她的脖颈,听见她吃痛的呢喃声,又轻吻着那块被咬的皮肤,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诱哄和威胁,“嫁不嫁?”
“唔……”
辛愿只觉得灵魂都要被撞碎了,手指死死抠着男人粗壮的手臂,刮出一条条醒目的血痕。
没听见自己想听的答案,男人又加重力道,却在她要到达巅峰时停了下来,软刀似的研磨着,捏着她的下颌,啄过她的唇。
“嫁不嫁?”
“嫁……”
辛愿胡乱呢喃了一声,受不住那份倾涌而来的空虚和沉沦,哼哼唧唧的催促他快点。
这一个字足以让男人为之疯狂,不喜一切余力,将这个本就充满缱绻暧昧的夜晚一点点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