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柔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大难不死,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只不过这一次她运气就没这么好了,她刚刚恢复了点知觉就被人用棍子狠狠敲打了一番:“死丫头!就知道偷懒!”安芷柔只觉得疼痛无比,自己都要飞灰湮灭了,怎么还疼成这样呢?安芷柔遮挡着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拿着大棒责打自己的老嬷嬷,眉目横竖,凶神恶煞,处处不留情。安芷柔一个箭步跳了起来,逃脱了下一记重击。她的腿居然能动了!安芷柔欣喜地低头查看,却发现自己居然只有五六岁小孩这般大小!一瞬间的愣神,让那老嬷嬷一棒子敲了头:“死丫头!还学会逃跑了!”“啊!”安芷柔一把捂住自己的头:“嬷嬷!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安芷柔还是急忙认错!“哼!”老嬷嬷这才哼气一声不再朝自己挥舞大棒:“这些衣服通通给我洗干净,给皇后娘娘送去。”安芷柔朝脚下望去,这盆大得都可以装得下一个她了:“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好顺着老嬷嬷的心意坐下来拿起棒槌敲打着衣衫。嘿!这地方还真是黑心又贴心,雇佣这么个童工还给配备了小孩用的工具。“250!250!你在吗?这是哪啊?”安芷柔坐下后就呼喊着250.自从清醒后她便再也没看到250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眼神不住地四处看着,生怕自己错过了250的身影。“在!宿主!”250冷漠毫无温度的机械音久违地在安芷柔的耳边响起,刺激得她身子一抖。“现在是秦怀王二十年,七月。”250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播报完就不再有任何反应。秦怀王?那不就是先帝?她穿越到先帝时期了!“250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啊?”安芷柔问道。“死丫头!还偷懒!”老嬷嬷看着安芷柔不干活又是一棒槌砸到安芷柔的手上,疼得她手中的棒槌都掉进了盆里:“天亮前没洗完,今天早饭就别吃了!”安芷柔看着天际泛白,朝阳正在蓄势待发。好家伙!原主居然还没天亮就要起来洗衣服!难怪会困呢!这作息哪是个小孩子能承受的!安芷柔在内心暗暗咋舌,只好任命地继续拿起棒槌锤打着:“250!能不能帮我作弊一下啊!”“你之前也一直这样作弊吗?”250突然口中含刺一般地说着。“怎么了?250~你今天很不对劲啊~”安芷柔疑惑地看向250,样子是一点没变,但又总觉得是哪哪都变了:“怎么冷冰冰的!”趁着老嬷嬷没注意的功夫,捧了一小小一手掌的手泼向250。“请宿主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按时完成任务!当前姜斯逸好感度为0!”250并没有像她想象中同自己嬉闹着跳开,而是很平静地挪了一步,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格外冰冷。“你不是一直看不到姜斯逸的好感度吗?”安芷柔有些怀疑起眼前的250起来:“你是谁?你不是250!”“哼!真是有够蠢的!”不知道为什么250明明没有眼镜,安芷柔却觉得它做了一个推镜的动作:“我是250!不过确实不是你之前的那个250。”安芷柔的心一提:“你把它怎么了?”“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250一击眼刀扫了过去,仿佛是在责怪着安芷柔。“你什么意思!”安芷柔不解地问道。“消极攻略任务是要受到雷击惩罚的,不知道宿主有没有体会过呢?攻略未完成,宿主私自选择结束生命也是要有代价,如今你却还在这里好好的!”250平静的声线多了几丝愤怒:“宿主当真不知吗?”“雷击?”安芷柔当场石化在原地,手中的衣衫也落入了盆中,她哪里受到过这些惩罚?难道那些惩罚都被250挡了下来?安芷柔突然想到后来的250总是动不动就会消失不见,总是姗姗来迟,每次见她的时候也是疲惫极了的模样,她自己私下的时候还偷偷埋怨过此事。它是替自己挡雷击去了?甚至现在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它消失不见了。眼泪似珠玉般滚落,一颗一颗怎么也忍不住落到铜盆之中。“死丫头!还哭!不干活!就知道哭!”老嬷嬷的棒槌再一次落到安芷柔的身上,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躲,好疼啊!雷击的话应该要比这个还要疼吧!安芷柔就这么想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不发一言。那模样,反倒把老嬷嬷吓得一大跳以为中了什么邪!拎着安芷柔就出了门外,美名其曰驱邪!“你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有什么用呢?”250冷冰冰地开口说道:“好好遵守规定完成攻略任务,它的牺牲才真的有意义!”250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她怎么为你这样的人牺牲到这种程度!傻子!”朝阳穿透云层一点点地洒落在大地之上,也照亮了安芷柔的眼前的黑暗。因为是夏日不久便有了几分暑气,烈日之中,安芷柔抹了一把泪!她已经死过一回了!不能再一次重蹈之前的覆辙,总不能让250白死。只是,她真的能成功吗?至少她从未听闻姜斯逸和一个浣衣的宫女有什么传闻。事在人为,或许未来也会因为她现在的举动而改变。安芷柔抹了一把泪,平复了心情:“嬷嬷!我想明白了!我跟着你好好干!”还在浣衣的老嬷嬷看了一眼站在屋外的小姑娘。十岁的年纪却只有五六岁的个子,家里生的孩子多养不起便虚报了年龄托了关系进宫来。月例还要寄给家里,人饿得都有些焉巴了,眼睛却一直亮亮的,像是会说话的。心下也是一软,她这一辈子在宫中蹉跎了一辈子,也不过一个浣衣的小管事,想来也是没儿女缘的。不如就此认下这个,也可给自己养老。这么想着老嬷嬷缓和了神情:“来!红菱!想不想做我女儿?”“想!”安芷柔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跪了一下来:“娘!”以她现在的身份只有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往上爬,保持清高只会被人踩在脚底碾死。“哎!”老嬷嬷一听喜笑颜开,将安芷柔拉起,小小的人,手掌还没她一半大。掀开她的袖子,里面是清早留下的伤痕,还有些旧伤:“可还怪嬷嬷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