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看起来,确实是隋子义的错,可好像,所有的过错,反倒是他们这些投资者们了。
杨树成县长添油加醋道:“你们这些外地投资者们啊,赶紧离开吧,再这样继续闹下去,沈局长就要把你们抓起来了!”
“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走法律程序,你们要相信,法律会给你们主持公道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希望以舆论来给自己讨回公道!”
“如果舆论可以审判人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
“隋总打的比方,我看来很形象。”
“刘村长的草药茶,和你们购买的期房,都是预售商品。”
“它们都是无法得到实物的预售商品,也都是价格被炒高后,你们来接盘的商品。”
“这两者的性质,并无本质的不同。”
“你们来找隋总的麻烦,这是想干嘛?预售的烂尾楼问题都持续几十年了,现在都还没有解决,这就说明这种事情是合法的!”
“所以,隋总,无罪!”
即便是陈宜山书记,也都不好说什么了。
若是没有这种类比的话,陈宜山书记也认为,隋子义涉嫌了违法犯罪。
可一旦将茶票和预售的烂尾楼,进行某种程度上的类比起来,这给人带来了一种感觉,两者从性质上都是一样的,甚至连操作手法都一样。
最大的不同点,一个是茶叶,一个是楼房。
但都是商品而已。
“我们应该认亏吗?”
“偶滴天,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怎么成了无理取闹了?”
“我们明明是受害者啊!我们怎么就成了寻衅滋事了呢?”
“难道,隋子义没有违法犯罪吗?他就这么逍遥法外了?”
“理论上来说,隋子义,特么的,好像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
要追究隋子义的责任,就要去追究所有房地产商的责任。
要追究正天集团员工的责任,就要去追究所有房产中介公司的责任。
茶叶和楼房,只是商品的种类不同,但操作手法,操作目的,过程结果,全部相同。
在如今这个法治的社会里,隋子义显然是无罪的。
隋子义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望了一眼身边的沈仁宽局长,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嗯,你走吧。”在沈仁宽局长的目光中,隋子义的身影渐行渐远。
就连公安局的一些警察们,在看到隋子义跑了之后,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不能突破法律的红线,一切的行为,都要依照法律所制定的规则。
“咱们若是打官司,怕是打不赢啊!”
“隋总列出的这个比喻,实在太恰当了!”
“难道就因为商品的种类不一样,就要将隋子义和那些房地产开发商们,做一个区别对待吗?”
“那法律还叫什么法律,法律的出发点,就是一视同仁。”
外地投资者们绝望了。
他们吃了一个闷亏,却还发不出声音。
还要被当作寻衅滋事的嫌疑人,面临着被拘留的下场。
憋屈,太憋屈了!
隋子义没来之前,正义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可隋子义来了后,说了一通话语,他们反倒成了寻衅滋事的犯罪嫌疑人了。
这换了任何一个人,心里都不会好受。
“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程勇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