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成县长明白,陈宜山口中所说的上面,指的是市委书记黄百川。
杨树成县长也更是清楚,杨树成、程勇、黄百川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找谁都一样。
虽然,杨县长背后也有自己的舅舅,自己的舅舅更是一个副部。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铁证如山,自己的舅舅也无力回天了。
那份永久耕地变更用地性质的审批文件上,就写着自己的名字,盖着自己的公章。
但杨县长还是有些不服道“我听说,黄百川书记只处分了我,却没有处分程镇长。”
“据我所知,这次爆发的期货茶事件,应当是程镇长一手推动的吧?”
“从提倡农民改种草药茶,到创办茶叶交易市场,再到期货茶事件,在整个事件之中,都萦绕着程镇长的影子,我受处分了,我承认我有错,可是,难道程镇长就没有一点责任了吗?”
杨树成县长十分不服气,明明自己的参与度,比程勇小了许多,可自己受到了处分,程勇却和没事儿人一样,这不公平。
“你说,程勇到底犯了什么错?”陈宜山书记继续说道“永久耕地是你变更性质的,茶叶电子批发市场是你的五个商人朋友创建的,程勇需要承担责任吗?咱们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
“程镇长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创建了实体的茶叶交易市场而已,但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而你的指控,跟程勇毫无任何的关系。”
“你下水了,你不能拉着别人一起下水啊,咱们做人要讲究一个良心,咱们南丰县也正在大力推行胡台镇的新政,讲究一个公平正义,程镇长没有参与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让程镇长背黑锅。”
听闻此言,杨树成县长一下子愣住了,似乎,自始至终,程勇好像真的没有参与到期货茶的事件。
期货茶和实体的茶叶批发市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
乍一眼一看,貌似程勇深度的参与了,又是主动的倡导农民种植茶叶,又是让自己去审批土地,又是在茶叶交易市场开幕式时,声称要创建一个线上的平台。
仔细地一回忆,杨树成县长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被忽悠,主要还是程勇在茶叶交易市场开幕式时所说的那番话。
程勇口中所说的线上交易平台,和后来出现的期货茶平台,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当假冒胡台镇官方的期货茶平台出现后,程勇也没有主动的打击和取缔,任由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当时,杨树成县长还以为,程勇之所以默许,就是因为他是幕后推手呢。
原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就是要让自己产生误判,误以为他参与了期货茶事件。
一下子,许多之前难以理解的事情,现在全部理解了。
特么的。
杨树成县长在算计程勇的同时,程勇也在算计着杨树成县长。
“隋子义。”此刻,杨树成县长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了正天集团老总的面孔。
自己之所以那么轻易的就上当受骗,就是因为隋子义的缘故。
“陈书记,隋子义被抓起来了吗?”杨县长询问道。
“隋子义,你说的是那个正天集团的隋子义吗?他没有被抓起来。”陈宜山书记接着说道“我了解过正天集团,虽然正天集团的某些行为,不是那么的合乎规范,但也不至于涉及到违法违纪。”
“现在咱们南丰县,正在大力度的推行公平和法治,人家没有犯错,我们为什么要抓他们?”
“惊弓之鸟的道理,你应该懂吧,如果我们背离了法治的原则,外地的商人们还敢来咱们小小的县城里投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