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抓某个人,理当是沈仁宽局长一个人说了算,可总是受到杨县长,尤其是陈书记的制约。
若是陈书记让抓某个人,沈仁宽局长也不敢不听从其号令。
毕竟,书记是一把手,县长是二把手,而他沈仁宽,只是和其他局长们一样的三把手而已。
在任何一个县、市、省里,书记都拥有近乎绝对的话语权。
虽说在南丰县里,也有和陈宜山书记一样级别的纪委书记,可同一地的纪委书记往往不会对同级别的书记下手。
这就让公安局长沈仁宽很难办,这也让环保局长很难办。
尤其是面对一些需要招商引资的大企业家之时。
往往,陈书记为了吸引大企业家的入驻,会许诺许多的好处,譬如,许诺自己不能许诺的免税政策,有一些税是国家收的,可真正要执行,还得是靠地方,靠地方就是靠书记,陈书记管着李天用工商局长,让李天用工商局长不去追缴,让默许成为一种免税政策。
在涉及到环保问题的时候,陈书记也会给那些大企业家们许诺,可以少量的偷排一些废水,查环保是环保局长的分内工作,可环保局长又被陈书记管理着,陈书记作为一把手,让南丰县的环保局长装作看不见,环保局长敢看得见?
还有其他的一些部门,如教育局,国企和私企、银行等。
这些部门,应当是有着自身的原则。
可一心追求政绩的杨县长和陈书记,又管着他们,他们的原则,就不那么有原则了。
正当沈仁宽局长,思索着,自己有一种被架空的无力感之时。
一名警察前来禀报,胡台镇的程镇长来了。
一听到程镇长的名字,沈仁宽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避而不见。
若是见了程勇镇长,也不知如何向程镇长解释这件事情。
“沈局长。”
门已经被推开了,程勇带着王垚丽走了进来。
“哟,程镇长啊,好久不见了。”
沈仁宽起身,连忙和程勇握手道。
沈仁宽的眼光,不断地打量着王垚丽。
沈仁宽可是知道的,这王垚丽的背景,不简单。
和王垚丽握了握手,沈仁宽拉出两个凳子,摆在了程勇和王垚丽的面前,摆手道:“来,坐,不知两位找我,是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来看望一下您,怎么,咱们是老朋友了,老朋友之间的相互拜会,不是很正常吗?”程勇笑了笑,坐了下来道。
“程镇长,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您来这儿的目的,我也猜到七七八八了,是不是为了隋子义?”
“还是沈局长聪明。”
闻言,沈仁宽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道:“程镇长,这事儿我可不能乱说,现在隋子义被指居,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
随即。
沈仁宽局长便吐露了自己的心酸。
沈仁宽抽着烟,突出烟丝道:“别看我是一个局长,其实,有些事情,我还真做不了主。”
“咱们南丰县里,能做主的人是谁?是一把手陈宜山县委书记,是二把手杨树成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