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与高家交接瑞升祥之后,面临重大抉择。
管文标向母亲文锦蓉提出建议,管家应该出售所有房地产,换成黄金,举家东迁上海。
迁居的理由很简单,父亲管孝俭死因离奇,疑点很多,肯定是被人刻意谋害致死。
这种情况下,命案策划者为防止管家复仇,有可能会斩草除根,对管家实施灭门暗算。
文锦蓉出身官宦人家,自小随父异地做官,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熟读史书,琴棋书画样样上手,是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文锦蓉思前想后好几天,终于拿定主意,同意了管文标的迁居计划,宣布管文标今后负责管家的一切事务。
管孝俭在世的时候,曾多次对文锦蓉提及管文标沉稳、睿智,遇事不乱的特点。现在管孝俭撒手西去,全家又要迁居上海,管文标作为长子,全家重任非他莫属。
管文标很快在上海法租界找到一处石库门三合院落。
这间院落既有着江南传统二层楼的特色,又有西洋建筑特色。门上的圆弧形门头装饰也多为西式图案,很有点儿中西合璧的味道。
院落进门后,有一个比较大的天井,客厅正对大门,两侧是左右厢房,往后还有一个小天井、灶房和后门。一楼灶台间上面为“亭子间”,再往上就是晒台。
母亲和弟妹对这种江南风情的住宅很满意。
管家在苏州的房产,除了留下一个离瑞升祥不远的小院落,其它所有房产全部出售,款项除了支付上海新置房产外,剩余大部分都换成了黄金,交给母亲文锦蓉保存;小部分现金由母亲作为日常开支使用。
曾经在当地显赫一时的管家,似乎一夜之间,就从苏州城销声匿迹了,好像并未存在过一样。
处理完迁居上海的事情,管文标又回到惠林证券上班。
管文标回苏州处理家事前,在一只中长线股票上建仓,如今回到公司一看牌价,收益颇丰,于是全部获利清仓,赚了个盆满钵满。
管文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一阵快打,在小本子上记下不少数字。
他盯着本子上的数据,仔细做了数据分析。
数据显示,管文标通过证券投资,已经赚到足够全家生活五年的财富,即使这五年没有任何收入,全家也能生活无虞。
管文标长长舒口气,是时候下决心辞职了!
证券交易员必须时刻盯盘,而且要花费大量时间,分析经济数据,研判国际、国内政治形势,这样干下去,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父亲冤案的内幕。
这时,一声低沉、压抑的叹息声传入耳中,管文标抬头看去,只见交易员康智勇伏在窗前,盯着窗外楼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长吁短叹。
毫无疑问,康智勇肯定又亏了个一塌糊涂。
康智勇三十多岁,以前交易还算胜多负少,多少还有些盈利,最近不知中了什么邪,屡遭败绩,已经两次触及惠林证券的资金警戒线了。
也就是说,康智勇如果第三次触及资金警戒线,他将失去惠林证券自有交易员的资格,失去这份工作。
管文标对康智勇深感同情,看着康智勇的背影,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他来到康智勇身旁咖啡机边,接了一杯咖啡,轻声说:“智勇,我有个赚钱的生意,你否有兴趣?”
康智勇转过头来,一脸苦相望着管文标,眼中充满疑虑。
管文标见交易室里人声嘈杂,对康智勇使个眼色,两人来到交易室外面的大阳台上。
康智勇缓过神来,迫不及待问道:“文标,你刚才说有什么赚钱的生意?”
管文标笑道:“做股票啊,你不觉得这生意很赚钱吗?”
康智勇脸色黯淡下来,冷冷看了管文标一眼,从西装口袋掏出烟盒,抽一支叼在嘴上,划火柴点着,深深吸了一口,沉默不语。
在康智勇看来,管文标这样的交易高手和他谈股票生意,除了调侃揶揄,还能有什么呢?
管文标意识到刚才说得话,戳到了康智勇的痛点,赶紧解释道:“智勇,你别误会,我是想和你合作操盘。”
康智勇冷眼瞅着管文标,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啊,我知道你是交易高手,知道你是公司头牌交易员,我一个垫底的人,犯不着您这样寻开心吧。”
“智勇,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康智勇的语气仍然冷若冰霜:“您认为我们的合作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