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标回到上海后,给段平常、王贵租了住处,然后就直接去行走会找渡边次郎。
渡边次郎现在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行走会。
管文标主动登门来访,令渡边次郎十分高兴,他热情把管文标请进他的办公室。
“文标君苏州之行收获如何?”渡边次郎知道管文标辞职去苏州的事情,直截了当问道:“此行一定搞清楚夺取瑞升祥的罪人了吧?”
“是的,谁是罪魁祸首,此行算是一目了然。”管文标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唉,只可惜瑞升祥已经易手他人,当初真是应该听渡边君的建议啊。”
管文标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军统谍报人员,也知道接近渡边次郎,是为了获取日本人手里的藏宝图,所以说起话来,底气比以前要大得多,顾忌比以前要小得多,内心那种对日本人的本能戒备、疏远感有所减轻。
看着管文标一脸悔意,渡边次郎自得之意油然而生:呵呵,当初让你与我合作,你偏要一意孤行,想当孤胆英雄,现在果然怂了吧。
渡边次郎矜持一笑,说道:“据我所知,文标君此行肯定收获颇丰,只是听说有点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呀。高善仁此番大开杀戒,一下除掉三个人,这是文标君始料未及的吧。”
“哼,差点就是五条人命,要不是我及时识破,我和王贵也都命丧黄泉了。”管文标浓眉竖起,怒道:“我与高善仁势不两立,这世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文标君请制怒。对付高善仁这样的人,只能智取,不能蛮来。”渡边次郎凝视着管文标,说道:“我前面就给您说过,高善仁背后的势力很强大,你单枪匹马是扳不倒他的,只有我们合作,你才能报仇雪恨。”
“唉,高善仁确有通天的势力,凭我一己之力扳倒他,确实很难。”管文标一脸遗憾,说道:“渡边先生,不能不承认,你当初的话,真是语重心长啊。”
管文标声情并茂给渡边次郎大灌迷汤,期待减轻渡边次郎的疑心。
渡边次郎笑逐颜开,心里舒坦得不行,眼睛继续盯着管文标,说道:“文标君,你这次出行时间蛮长啊,除了探究瑞升祥案的底细,还经历什么趣事?”
“哪有什么趣事呢,都是些糟心的事情。这次去苏州时间长,主要就是泡茶楼,沉入到民间,打听高善仁为非作歹的事情。”
渡边次郎微笑点头,没有表现出以往拉管文标入伙的迫切感,显然他对管文标刚才的回答似信非信。
管文标心中一紧,这次去苏州时间过长,顾沛肯定给渡边次郎报告了一个怪象,那就是他突然从顾沛的视野里消失了,这段销声匿迹的时间,肯定引起了渡边次郎猜疑。
渡边次郎会不会得到了他参加特训情报?
这好像不大可能,军统特训保密级别很高,连王贵、段平常都没有察觉。
以李峰的谨慎小心,管文标加入军统的秘密,渡边次郎应该是无法知晓的,否则李峰不会派他来完成这个任务。
渡边次郎表现的不温不火,不再急于拉管文标入伙,管文标自然也不能表现出迫切归附的意思,这样反而会引起渡边次郎更大的猜疑。
“渡边先生最近生意如何?”
管文标灵机一动,主动转移话题,不再谈论瑞升祥的事情。
“很一般啊。如今经济凋敝,人心惶惶,没人愿意消费,花和小店举步维艰。”渡边次郎脸上愁云密布,“再这样下去,小店就离关门不远了。”
管文标说道:“我这次在苏州,遇到一位法国朋友,是我在法国留学时认识的。他家有个波尔多酒庄,我想在上海搞一家经销红酒的公司,不知渡边先生是否愿意投资入股?”
管文标心想,渡边次郎上次主动提出要投资瑞升祥,现在咱们就谈谈投资好了。
渡边次郎问道:“是正宗的波尔多红酒吗?”
“是呀,他家自己的酒庄,无比正宗。”
管文标有意把渡边次郎的注意力引到红酒上,有意淡化渡边次郎对他在苏州空白时间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