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劝过你,不要和高善仁单挑,免得鸡蛋碰石头。然而要论高善仁和渡边先生的能量,高善仁还真不是个儿。”顾沛不屑一顾笑道:“高善仁号称南京首富,其实这不过是他自己炒作而已,真正的首富头衔,还轮不到他。至于为他办事、说话的高官,最高也就是省主席罢了。说他是通天人物,那就更是自欺欺人了。据我了解,南京老头子从来没有见过他。”
“渡边先生真得有把握扳倒高善仁?”
“当然了。渡边先生虽然是日本人,但他在南京高层都有朋友。”顾沛并不说出这些南京高层的姓名,“这几位高层的影响力,远比省府陈主席要大得多。”
管文标故作惊讶,说道:“我明白了,渡边先生有意把瑞升祥事情搞大,就是想引起南京高层注意,然后由高层介入,逼迫高善仁就范。”
顾沛笑而不语,点头表示认可。
管文标知道自己作为行走会的成员,资历尚浅,与顾沛的私人关系,远没有达到无话不说的境地。
这种现状下,过多向顾沛打听渡边次郎与南京高层的联系,很容易引起顾沛的警觉。
好在今天与顾沛对饮交谈,知道了南京高官已经有人和渡边次郎有勾结。
也就是说,南京要员中已经有日军间谍在活动了。
想到这点,管文标心里十分窝火,南京高层出现这样的状况,国军要想打赢日本军队,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难怪日本军队如此嚣张,他们占了东北,还想征服整个中国,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中国有不少见利忘义,明哲保身的政客,这些人整天盘算的,都是自己的小日子,对这种人只要稍加威逼利诱,他们就会卖身投靠,丝毫不顾民族大义。
管文标暗自发誓,不管这次能否夺回瑞升祥,他都要想方设法,挖出南京那些为日本人卖命的汉奸蛀虫,将他们绳之以法。
顾沛见管文标半天不说话,问道:“难道管先生对这次行动没有信心吗?”
“刚开始确实没有信心,今天与君一席谈,顿时信心倍增,深感只要跟着渡边先生干,还是很有盼头的。”
管文标在这个汉奸面前,只能投其所好,说些违心的话。
顾沛信以为真,对管文标的奉承极为享受,说道:“你应付完这些记者后,马上返回上海,渡边先生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安排你去完成。”
“什么任务?”
“渡边先生从日本进口了生产红丸的设备,由你负责安装调试,并且进行试生产。”
顾沛说话的时候,紧盯管文标的眼睛,显然是想捕捉管文标对这事的反应。
管文标面对顾沛的无耻,真想猛击这个卖身求荣的汉奸。
让一个中国人去生产日本的鸦片产品,然后用这些产品去毒害中国人,这正是渡边次郎考验管文标的又一个招数。
顾沛从管文标眼神里,看出了管文标内心强行按捺的愤怒,冷不丁问道:“管先生对这项任务,是不是很有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