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在这时对自己的秘书招了招手,秘书便将一个密封文件袋递到了温九龄的手上,“这是谢小姐出事前留在医院的遗物,请您帮忙转交给谢荡先生。”
温九龄将东西接过来,便问陆瑾年:“哪家殡仪馆?”
陆瑾年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随后说道:
“你一个孕妇,大半夜的,见一个因为难产而死的女人不吉利。明天早上,我安排人送你去殡仪馆。”
话落,一直没插上话的陆淮安整个人都激动了几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温九龄,“孕妇?你的孩子不是流掉了吗?”
陆瑾年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忍不住的对他讥讽道:
“我的好侄儿,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死了都没见你皱一下眉头,顾总的女人你倒是上心得很呢。”
说到这,俯身逼近,在陆淮安耳边冷声补充着,
“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有提醒你。你少招惹她,否则顾时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瑾年扔下这句话,就把目光落在温九龄的身上,“温小姐,需要送吗?”
回答陆瑾年这个问题的是护送温九龄回兰城的保镖江直:
“不用烦劳陆董,我会护送温小姐回家。”
陆瑾年点了点头,而后对温九龄说:“温小姐,单独聊几句?”
温九龄有些不解:“陆董要跟我聊什么?”
陆瑾年:“我的陆太太为了你一直鞍前马后,她不惜一切代价的帮你保胎以及试图帮你瞒天过海,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温小姐就一点都不感到内疚自责么?”
温九龄眉头皱起,“衣衣怎么了?”
陆瑾年单手插进裤兜摸出一根雪茄后咬在嘴里。
但见温九龄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他又将雪茄从嘴里给取了出去。
他一手拿着烟,一手掐着腰,脸上带着散漫的笑,但说话的内容却不好听,
“她被顾时南逼得不仅失去了最爱的救死扶伤的工作,还被吊销了医生资质,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这一行领域里待下去了。”
顿了顿,“被吊销医生职业资质是小事,但顾总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萧家在京城的产业频频遭受顾总的打击,他这是要逼着萧老亲自给他赔礼道歉呢。”
温九龄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她本来以为,这件事因为她跟顾时南坦诚布公的聊过后,就算过去了。
原来并没有。
温九龄眉头皱得更深,对陆瑾年解释:“我……我不知道顾时南打击报复萧家……”
陆瑾年似笑非笑般地说:“现在知道了。”
顿了顿,说,
“温小姐,若不是我的陆太太,你能有今天么?没准一个月前你就死在手术床了。坦白来说,萧青衣帮你一起欺骗顾总是不对,但她也不至于落得像现在这个下场。于你而言甚至是于顾家而言,她帮你保住了顾家的子孙,她是顾家的大恩人。明明功大于过,顾总却仍然咄咄逼人,而你却置身事外,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
温九龄面色不好看,“既然我现在知道了,我便不会坐视不理。”
陆瑾年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那么,我就替我的陆太太感谢一下温小姐了。”
温九龄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但却没往心里去,而是问:
“衣衣现在怎么样?我前两天给她打电话,听她声音不对劲,她是不是病了?”
陆瑾年:“生病倒不至于,她不舒服,是因为要跟我闹着去打胎。”
温九龄惊讶:“衣衣怀孕了?”
陆瑾年想到自己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坏坯子竟然也快要当爹了,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了几分,
“怎么?她不能怀孕?还是我不配当爹?”
温九龄摇头:“我只是……惊讶,并没有别的意思。”顿了顿,“恭喜陆董。”
陆瑾年撇了眼温九龄的肚子,“没准她是接了温小姐你的好孕。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