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九节鞭的后遗症,寒时神色歉然,不亲眼看到漵朝没事,她心里总是有些空荡不安。
“这里并不是李相府,外祖母也不能时刻管道这里来,”寒时道:“我也不需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伺候,或是什么都替我做了。只要你不做错什么大事,这里不会有人苛刻则殆你。”
“还有,以后我的房间也不需要人来守夜了,你好好睡觉就成。”
夏红不敢违逆,悄悄退下。有一个脾气好的主子,对一个丫鬟来说,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她是李家的家生子,她的父母亲人的命都掌控在李夫人手中
夏红一路避开其他下人,走到将军府的一处偏远的地方。凄凉的月光照到她的脸上,映出她脸颊上的泪痕,“对不起,小姐夏红也是被逼的“她从袖中拿出一个折的小小的药包,里面的药粉被她放了一半在在漵朝的水杯里,还有一半她实在是没忍心放进去。
奴婢的命在世人的眼中,何尝不是和海人的命一样卑贱呢?任打任骂,只比海人的地位高了那么一点点罢了。这药是李夫人给她的,让她趁寒时不注意下给那个海人。她没法拒绝李夫人的要求,但也没法完全照做,李夫人安插在将军府的下人远不止她一个,夏红只是下药的时候露出一点让其她人看到了,然后抖落一半的药粉就收起来了,没有人会怀疑她不听话。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夏红将另外一半药连同包药的纸一起吞下。
······
“啊!死人了!”
第二天中午有过来除草的下人发现了已经死去的夏红,第一时间却是跑回了李府,禀报给了李夫人。
李夫人听后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经炸翻了天,“那个海人呢?”
“听说是病了,小姐一大早就请了云公子过来医治……”那下人还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还在发抖。
恐怕是成了,但是夏红却被发现了!可惜!李夫人淡淡道:“夏红是李府的人,你找人把她偷偷弄回来埋了,回头要是寒时问起夏红,你就说夏红回李府伺候了。”
······
“也没什么,”云画岫收起手,在水里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顿时水变成乳白色,重新将漵朝放入水中,“海人性寒,你是不是给他喂了什么性烈的东西了?”
“没有啊,”寒时回想了一下她昨日吩咐厨房给他做的食物,“他只吃海鲜类,和平时吃都的一样。听夏红说,他昨天都没怎么吃呢……不是九节鞭的鞭伤导致的吗?”
“不是。九节鞭是寒冽之物,怎么会让他发烧?反正不管怎样,他如今也没什么大碍了。”云画岫笑道:“不过也多亏你将他浸入凉水里面。这小子生命力顽强的很,九节鞭好像也没怎么伤害到他。”最后像是在感叹。
“那他的眼睛怎么样了?”寒时担忧道。治疗了这么多天,要是因为吃错了东西而功亏一篑,那可真是无法接受。
“这要到他醒了以后才能知道,”云画岫已经将药箱收起来了,“你还是彻底查一查吧,他吃的像是经过提纯了的烈性药物。不过幸好量不多,否则足以致命。”
寒时一脸慎重,她点点头,李夫人的人在将军府众多,等花嬷嬷他们来了,就对整个将军府进行一番整治。
送走了云画岫,寒时又回到了衔霜阁照顾漵朝。
漵朝漂浮在水里,头露在水面上,双眸紧闭,面色沉静。
李府的丫鬟里,能近身照顾的只有夏红,寒时心中一沉,希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到了晚间,金乌坠落,月上西楼,漵朝才睁开眼睛,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看到趴在浴桶边上正直直盯着自己看的寒时,漵朝的脸不可避免的红透了,他一下就索道水里,结果因为水里洒了药粉,一时被呛到了,又抬起头浮出水面。
“你终于醒了!”寒时被吵醒,看到漵朝的脸依旧很红,就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漵朝躲了过去,“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感觉还难受吗?”
“我要起来了!”漵朝见寒时还是盯着自己看,有点恼怒了。不是说人族的小姑娘都很害羞的吗?
然而他忽略了寒时是在边疆,跟着一群大老粗长大的,说不定脸皮比锦都的一些玉面公子哥都厚。
“哦哦。”寒时一脸你起就快起来,说我干嘛的表情。
“等下我的尾巴变成人腿,没有裤子…”漵朝有些咬牙切齿了。
对哦,昨天他变成鱼尾后,裤子被拿走了。寒时去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放在桶边就出去了,还细心的给带上了门。
······
寒时在外面碰到一个端茶的小丫鬟,就问道:“你见着夏红了吗?”
“夏红姐姐一大早就回李府伺候去了。”这还是下午从李府传来的消息。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寒时挥退了小丫鬟,面上一片寒冷。
小丫鬟福了福身,端着茶退下了。
果然如此,并不是意外,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