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丹柔软小白花的形象,经过鸭蛋的滋补,已经不减当年,王展鹏从来都不丑,又刚刚洗刷干净,看着更是斯文有派。
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有把他骨子里的气质磨灭下去,可能也磨不灭,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王展鹏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住,失礼了。”
温文尔雅的笑容,谦谦君子的风度,一下子让白小丹失了神,这又是哪来的干部?这是真干部吧?
误认封大贵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白小丹仔细看向王展鹏的衣服,嗯,好旧了,领子袖口和裤腿都磨破了,不过料子还是好料子。
她跟了马大炮几年,见识可比正常农村妇女多多了。
王展鹏看到她的目光,眼神闪了闪。
白小丹也用这几秒钟清醒过来,猜出了王展鹏的身份。这是个下来被教育的干部,这样的人他们白家庄也有好几个,都比他老,比他丑。
这是个真干部,可惜,只是曾经。
白小丹对王展鹏笑了一下,这笑容柔柔弱弱地,就像草甸子里一朵朵的小野花。但是手速也很快
白小丹嗖地一下把鸭蛋踹进了自己兜里。这要是个真干部,嗯,还在职的真干部,那这蛋让给他也就让给他了,可惜是个被教育的,那就不用客气了。
王展鹏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动作,自然地问道:“你是这个村里的人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实际上他来这么久见过的人不超过十个!
梁青山竟然地限制他的自由!不许他走出牛棚100米!一开始他来河边洗漱都有人跟着,美其名曰怕他想不开。他真有点想不开了
后来看他真的只是洗澡,就规定了时间,不许超过半小时,这点时间,刚够他走到村里,都不够走回来的。
王展鹏咬咬牙忍了,机会总是会来的!这不就来了?
白小丹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她是不是这个村里的人?这个解释起来可就尴尬了
“我亲戚家在这。”白小丹温柔道。嗯,她表姨和堂姐家都在这呢。
“你是哪里人?”白小丹礼尚往来地问道。
“我是北京人,下来跟农民兄弟再学习的。”王展鹏往自己脸上贴金。前几年的四清运动,流行干部下乡插队,接受农民兄弟的再教育,这个勉强能说是“学习”吧。
但是66年之后再下来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他心里不承认,也就不会说。
“哦。”白小丹也不是很懂,她好久不和村里人接触了,什么批斗大会,她也不敢参加,听邻居聊天说得挺吓人的,要举报什么坏分子,还有人提名她!
所以每次开批斗大会,她都偷偷躲到村外去!就怕这些人把她拉出去批斗。
这样下来,她接触过的人仅限于白家人,而白家人都不稀得跟她说话,他对外面的形势也就不了解。
王展鹏看到她懵懂平和的表情,眼睛又闪了闪,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