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自认是个好少年, 所以在床位被重度伤残人士狱寺隼人占领后,并没有做出把对方从窗户扔出去等丧心病狂的举动。他向纲吉要了一床小毯子, 自动的去睡屋顶。
至于房间内即将面临和‘尊敬的十代目’睡同一张床的狱寺会有怎样的反应,俞墨抽了抽嘴角, 几乎是在狱寺拖着病体跪倒在床上的同时,从二楼的窗户处跳了出去。
把小毯子盖在肚子的位置,俞墨翘着腿双手枕在脑后,银灰色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天上和妈妈做的月饼长得特别像的月亮,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算一算,现在好像快到中秋了呢。如果是往年的话,这个时候学校是放假的, 妈妈肯定已经给他准备了好多好多的月饼。奶黄的, 莲蓉的,当然,还有牛肉的!
其实,比起好吃的月饼, 他更想的是他的爸爸妈妈。
……上次见面如果不是在梦里面就好了……
俞墨用力的晃了晃头, 把刚刚那个矫情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随即用手重重的拍了拍脸颊,对着月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可是俞墨俞小爷,就算是那么小的时候被扔进武校他都没问题,现在只是暂时离开了家里,所以绝对也没问题的!只要把这一切都当成修行好了,等到他完成所有任务回去后, 一定会让爸爸妈妈大吃一惊的!
灰发的小少年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闭上了眼。
所以俞墨,你要加油了哦!
不知过了多久,本来仰躺着孩子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团。屋顶的空间在这个时候微微有些扭曲,随即一个有着怪异发型的修长身影具现了出来。那个人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擦掉嘴里喃喃着‘妈妈’的孩子眼角流下的泪水。
“kufufufu,还真是个矛盾的人呢,俞墨。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温柔、体贴、毒舌、还有胆子和那个阿尔科布雷诺叫板。上次的梦境让我不小心留了极小部分的意识在你身上,没想到看到了这么多你的事。我现在……好像不那么反感你了呢。不过既然勾起了我的兴趣,就让我看看更多方面的你吧。”
清晨,天空渐渐亮了起来,缩成一小团的灰发少年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他伸了个懒腰,银灰色的大眼在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清明一片。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俞墨在屋檐处蹲下身,像是昨天晚上那样用脚尖倒勾在那里,小心的从外面打开纲吉房间的窗户,灵巧的翻身,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子里面。不过在刚刚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快速的向后跳了几步,猫似的眼睛准确的捕捉到那个刚刚袭击他的小婴儿。
一身粉色睡衣的小婴儿翻身落在了床上,鼻子间的泡泡‘啪’的一声碎掉了。
……难道这个在他刚刚进屋就凶狠的一脚踹上来的家伙还在睡觉吗?!
俞墨眼角抽搐。
“啊,原来是你啊,”小婴儿在泡泡破掉后,黑豆似的大眼又恢复了神采。他打量着表情不是特别好看的俞墨,露出一个不知是嘲笑还是冷笑的表情。
“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身手的确不错。刚刚要是躲得慢一点,你就死了。”
俞墨哼了声,扬起下巴对着婴儿露出一个更加轻蔑的笑,“你忘了吗,我的身上可是带着那枚指环的,所以就算刚刚你真的击中了我,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损伤的,妖怪婴儿。”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被他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说完后他还吐了吐舌头,完全是副小孩子炫耀的表情。
里包恩身上的气压一下子降低了不少,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俞墨看了会,随即一脚狠狠的踹在了睡得正香的纲吉的肚子上,“蠢纲,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是想死一次吗?”
“咿咿咿咿——!”
刚刚还在做着美梦的纲吉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跳了起来,而睡在他身边姿势特别规范的狱寺也同时睁开眼,不过转眼间,他的手里已经很不科学的出现了一大把炸|弹,之后更是迅速的把纲吉护到了身后。
“十代目,现在就由你的左右手狱寺隼人来保护你!”
下一秒钟,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婴儿飞起一脚,准确的击中了狱寺的额头,刚刚大吼着要保护十代目的少年瞬间扑到在床上。
“里……里包恩先生……”
“哼,快起来了,两个蠢货!”
“里包恩……”纲吉捂着肚子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随后眼含热泪无比委屈的望着站在床上的小婴儿,“……现在才六点二十分,明明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吧?”
而且还穿着睡衣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起来的晚啊!
“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蠢纲。”小婴儿黑着脸把枪顶在默默吐槽的纲吉的额头上,“赶紧爬起来去晨练,磨磨蹭蹭的话,我不介意赏你一颗子弹。”
语气异常凶恶。
“!!”纲吉倒吸了口气,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来直奔卫生间的方向,身后还跟着表情激动的叫嚷着‘我会陪你一起晨练的十代目!’的狱寺少年。
五分钟后,表情悲催的g田纲吉带着自己兴奋异常的左右手,因为自家家庭教师心情莫名的不爽,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晨跑。
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了站在床上的睡衣婴儿,以及发现自己再次害的纲吉被妖怪婴儿暴力而默默降低存在感的俞墨少年。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俞墨被小婴儿诡异的视线弄得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里包恩耸了耸肩,跳到吊床上抓起自己的衣服,一个纵身就进入了卫生间,‘碰’的一声关上门,随即还落了锁。
“……”
俞墨蹙起眉盯着卫生间的方向,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放弃猜测里面小婴儿诡异的想法,灰发少年在纲吉乱糟糟的床上坐下,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昨天晚上……似乎有谁在他身边出现过,还说了什么话,不过那个人是谁?
总觉得他应该是认识那个人的。当时明明已经醒了,大脑却空白一片,好像蒙了层雾似的,之后更是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
他用手敲了敲额头,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