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君屹和沈南柯的伤完全养好之后，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这段时间他们一边养伤，一边把聂承景遗留下的东西全部查了一遍。不知是愧疚还是刻意保存，聂君屹在聂承景所在的寺庙住所找到了不少东西。
这些东西也能侧面证明他的罪行，另外还有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东西很乱。
笔记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记录，有策划聂君屹父母爆炸案的过程，还有实施完后的悔恨与痛苦，偏偏那些悔恨上面还画着许许多多的黑线。
慕白给出的结论：“他应该是精神出问题了。”
“按照上面的记录，我怀疑他可能是精神分裂了，你们看策划这页，从上面的书写各方面都能看出他的果断与狠厉。”
这点是很奇怪的。
按照正常人来说，假如要策划亲人的死亡，是个人都会有一定的内心纠结，表现在字上会有一定程度的删改犹豫。
但他写的非常工整，就像是学校让写的入党申请书，一点错字涂改潦草都没有。
可见心里想的很清楚，且没有一丝犹豫。
“而他后面忏悔这页，虽然字迹有些相似，但能看出来他写的很虚。还有这些黑线，表明他很纠结痛苦，潜意识觉得自己错了，但又不承认。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前后矛盾的行为，不得不让慕白猜测。
聂承景应该是分裂出了另外的人格。
一个痛苦的主人格，怀疑虞书策的死是自家人所为，但他狠不下心所以痛苦纠结；一个狠厉的副人格，用来解决主人格的各种痛苦，解决的办法就是对痛苦的根源下手，冷心冷清丝毫不手软。
至于原因，应该就是虞书策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人都死了。
“找到他的遗体了？”
聂君屹看向慕周野，爆炸后一直都是他的人在清理现场。
慕周野就是专门过来和他们说这件事儿的，“送到法医那边了。”
聂君屹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他这段时间非常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到底是心性坚韧，很快就把自己调节好了。倒是两个小的，别人家这个年纪都处于叛逆期，他们倒好，直接变成粘人精。
这天晚上，聂君屹在加班，沈南柯正在看《皇后传》宣传综艺。
两个小的非要跟着一起看。
母子母女仨一起挤在沙发上看综艺。
上节目的主要还是以程淼淼为代表的新人，像虞景他们几个老牌演员都没去，目的自然是为了宣传《皇后传》。
这段时间《皇后传》的反响很好，热度很高，但谁不想更好呢？
综艺采用的是直播模式，主持人是菠萝台的台柱子，风趣幽默情商高。
节目下来所有人都很欢快。
看得人也笑呵呵的。
然而，关了电视不到半个小时，沈南柯接到了程淼淼的电话，对面还有些喘气声。
“柯姐，无忧他出车祸了。”
姜无忧作为《皇后传》的主创之一，在电视播出后，得到了不少正面的反馈。都说他小小年纪灵性很高，粉丝数更是飞快增长，其中一大部分都是颜粉。
知道他的身世后，妈妈粉更是与日俱增。
在剧组那段时间，沈南柯和他也很熟悉，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
到了医院。
“人怎么样了？”沈南柯一脸担心，跟着一起来的两小只也是。
他们有时间就会跟着沈南柯去混剧组，和姜无忧相处的也不错，自己朋友出车祸，肯定担心。
就程淼淼和墨青云两人在，其他人都打发他们回去了。
“还在抢救中。”
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我们录完节目，本来在路上好好的，过马路的时候有辆车闯红灯，直直地就朝着他坐的车撞过来。司机往旁边躲了一下，谁知道那辆车就跟黏上他们一样，最后还是撞了。”
“司机也在抢救中，无忧他情况不是很好。”
他们就跟在姜无忧车后不远处，把人救下来的时候，姜无忧满头是血，看起来就让人胆战心惊的。
几人说话间，‘叮！’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的家属？”
沈南柯几人全都凑了上来，“我们是他的......同事。”
？？？
医生满头问号。
里面的小伙子还未成年吧？
怎么就同事了？
难不成面前这些人是黑心公司？
察觉到医生怀疑的目光，沈南柯赶紧解释：“这孩子是个孤儿，他在我们剧组演戏。”
“这样啊。”医生的脸色有些尴尬，“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还需要观察一个晚上，挺过来就没事。另外他其他地方都是擦伤不要紧，就是头部受到了撞击，会有脑震荡，你们之后注意一点，让他不要大幅运动。”
说到这里，医生也有些疑惑。
姜无忧被送来的时候，情况很严重，整个人已经休克。
按照医生的猜测，他就算没死估计也是植物人了，可没想到他挺过来了，最后只得了一个脑震荡。
还真是挺神奇的。
不过医生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虽然有些说法比较迷信，但确实除了玄学没法解释。
转到特护病房后，沈南柯就让墨青云他们先离开，尤其是程淼淼。这段时间随着《皇后传》的播出，她的热度正高，刚刚就有好几个护士往他们这边看了。
要不是他们捂得严实，说不准狗仔已经闻着味儿来了，到时候反而不方便。
沈南柯拿出手机。
“我找了护工过来，你们先回去吧。”
......
病床上。
姜无忧忽然浑身震颤了一下。
随即脑子清醒过来，想要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嗯？
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就是地狱？
地狱就是让人当活死人的？
努力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可看到面前的女人，他的心狠狠颤动起来。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