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些误解,二人默默啃完老鼠,洗手洗脸。妲娜拿一块小碎布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擦去脸上的脏和鼻子下干了的鼻涕。
“接下来要把牛赶去草松软一些的地方。”
“草松软一些牛更喜欢吃是吧?”
“啊不是,松软一些睡起来舒服。”
武子期(ˉ▽ˉ;)…
嫩草如丝,一碧万顷。
“唔……爽!”妲娜席地而躺,拉过一头小牦牛当枕头。
武子期半信半疑,也拉了一头小牦牛来,学着妲娜的样子躺下,“呃……真的爽呐!”
妲娜笑,望着蓝得很干净的天,问“武先生不怕我么?阿巫阿使说我身体里有一只很厉害的魔鬼。”
“子不语怪力乱神。”武子期打了个哈欠“我不怕鬼,我怕人心。”
“你们唐人心思就是多,不像我们西原人,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
“想爱就去爱,有仇就去报。”
……
武子期先妲娜醒来,躺着望天发呆。
西原的天很蓝,很高。
天空里的鸟叫声尖锐,长得很大,粑粑也很大坨。
妲娜口渴了,要挤牦牛奶喝,“武先生喝不喝?”
武子期笑笑,一个鲤鱼打滚翻起来,“我去挤吧。”
他见过妲娜挤牦牛奶,知道怎么做。他吃了妲娜烤的老鼠,应该为妲娜挤牦牛奶喝。
武子期看准了一头牦牛,拿出水囊接着便开始挤,被结结实实踢了一脚。
委屈巴巴望向妲娜“这是为何?”
妲娜“因为你挤的是蛋。”
武子期/(ㄒㄒ)/~~
被牦牛踢了一脚的武子期趴在踢他的牦牛的背上回雅拉府。
夕阳西下,雅拉湖与血色锦霞交相辉映,水和天连成一片,都很璀璨。圆圆的残阳,鸟飞过,映出暗暗的影儿来。
牛背上的武子期又被震撼得像野猪一样咆哮起来。
他想,定是西原这般壮丽的景色洗涤人心的爱恨嗔痴。
饶有兴致地教妲娜一句文章“‘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说的便是此景了。”
妲娜不清楚,是武先生的西原话不好,还是武先生太高估她的汉文水平,一个下午说了好些她听不懂的话。
忽略掉听不懂的,只针对她听懂的话说“还没到秋天呢,是春水!”
妲娜将皮鞭缠绕在腰上,扑去湖边,水丛里的大鸟小鸟齐齐振翅,飞向血一般的残阳,剪影碎碎,影影绰绰。
刹那的惊鸿,难以言说。
武子期选择像野猪一样咆哮“太美了,我很少用震撼来形容风景!”
妲娜掬水,笑容明媚“先生,是春水!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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