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躲在石块后,幸得夜色遮蔽,患有夜盲的村民们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沈宝勋会不会就是那个做法事的术士?”赵曜低声问。
“单看福禄村家家户户供奉女性背身神,确实可能是执掌财富与婚丧的月母常羲,有蟾宫术士参与其中也合乎情理。”
夏启良毫无迟疑地回答:“但那人是沈宝勋,身为沈家嫡系绝不可能干出这种勾当!”
“为何?”赵曜疑惑道。
在他的认知里商人逐利,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别说是这些无名之辈,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能豁出去。
“因为那样来钱效率太低。”
夏启良苦笑:“沈家干的是以钱生钱的勾当,天下财富流转,几乎有大半都从他们手中经过,哪里会看得上这点矿脉,他们只需把档口开进村子,辅以神通立契,这里的财富早晚会落入他们的口袋。”
赵曜瞬间沉默,突然意识到当初沈宝勋为什么让自己了解清楚各命途后再做抉择。
蟾宫术士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资本家!
似乎是看出了赵曜的想法,夏启良脸上的笑容从苦涩变为狡黠:
“景阳,你应当庆幸自己没有踏上蟾宫命途,八品九品还好,那蟾宫七品的滋味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此话怎讲?”
“我看沈宝勋已然神完炁足,等他晋升七品之日,你自个儿去问他不就行了。”
见夏启良脸上的坏笑就没停下来过,愈发勾起赵曜的好奇,正欲追问,只听一声唢呐炸响,热火朝天的出殡队终于动身。
除了时机和氛围有些诡异外,出殡的前半段还算正常。
然而当落棺开盖的瞬间,赵曜顿时瞳孔皱缩。
阴阳眼中,他看到棺材内受困于干尸的灵魂突然开始痛苦挣扎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折磨着他。
直至起棺,逝者的灵魂才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