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司南再一次从身后晃过去,饶是定力惊人的秦挚也感到烦躁了,一整个下午,这个男人就跟只苍蝇一样,嗡嗡的在边上打转。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挚合上文件,后仰躺在椅子上。
阮司南很严肃的继续转着圈,就在秦挚已经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说道:“你说,为什么一个女人,在明明喜欢你的情况下,偏偏要拒绝你呢?”
“就为了这个,你烦了我一下午?”秦挚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你不是自诩最了解女人吗,什么原因还需要问我?”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你难道看不出我很苦恼吗?身为我最好的哥们,居然对好友如此漠不关心,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
秦挚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阮司南。
阮司南无奈地摊了摊手:“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这根木头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走吧,陪你失意的哥们喝酒去。”
秦挚抬手要看手表,在看到左手腕上的蓝色珠串时,才突然想起他并没有戴手表,这条手链精致又漂亮,但是戴在一个男人手上,未免有些古怪,但因为是楼尧尧帮他戴的,所以即使面对着众人惊讶和嘲笑的目光,他也没要想过要取下来。
拉了拉袖口遮住这条手链,秦挚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然后说道:“今天不行,待会我还要去接尧尧。”
“接尧尧啊……”阮司南摸着下巴神情古怪的看着秦挚:“说起来,你最近下班的时间有点早啊,该不会是因为去接她吧。”
秦挚懒得理他,继续看文件。
“不对啊,还没到周末,你接尧尧做什么?难道……你们同居了?”阮司南的表情有点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挚:“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见秦挚不理,阮司南摸着下巴s侦探,虽然上次聚会楼尧尧喝醉了,他们这群死党起哄赌秦挚会不会禽兽,其实不过是瞎闹腾而已,大家心里都明白,秦挚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以楼尧尧那性子,如果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绝对会恨秦挚恨到底的,秦挚怎么可能会做出让楼尧尧憎恨的事呢。
可是,那又是什么事情让两人感情加速呢,最大的可能是……普通的同居而已,反正他们周末经常住在一起,不是周末也住一起,根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其实这两人真是可笑呢,都已经“同居”了这么多年,关系居然还这么纯洁,说出去谁信?
如果楼尧尧是看不清,那秦挚就是可悲了,因为谁都知道,秦挚会一直住在那里,只是为了方便楼尧尧而已,当初,在秦挚刚搬进那里时,他们可是称那个地方为“秦挚和楼尧尧的甜蜜小窝”呢。
只有一间卧室的话,那样就不会有朋友来打扰了,当初楼尧尧是这么说的吧?
这两人真是绝配,一个明明有喜欢的人,还死抓着别人不放,一个明明痛苦得要死,还自愿送上门去被抓着不放,楼尧尧的性格会变成这样,跟秦挚的纵容有很大的关系吧。
“天呐!”阮司南扶额,为什么他总是看到别人的事情就忍不住去八卦一下,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想明白呢!
看到阮司南一脸痛苦的走出办公室,秦挚终于松了口气,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朋友呢?
不过,一个女人,在明明不喜欢你的情况下,偏偏要和你交往,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不是想不明白,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收好了东西,秦挚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他的公司位于这栋商务楼的二十七楼,坐电梯下去需要的时间并不短,好在现在不是下班高峰期,况且他用的是高层专用电梯,这个时间点碰到人的几率不大。
可偏偏到十五层的时候遇上了人,电梯里的秦挚和等在十五层的人都是一愣,都有些意外看到对方。
陈浩很快收敛了脸上的惊讶,挂起亲切的笑容打招呼:“秦大哥。”
“恩。”秦挚点了点头,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同一部电梯,两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最了解对方的男人,他们的相遇似乎平淡得不起波澜,只是他们的交锋从未停止过,具体如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默,翻唱版的“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陈浩眼神闪了闪,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分明是楼尧尧的。
秦挚拿出手机,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一直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喂,尧尧。”
“秦挚,你还在公司吗?我现在在家里,你晚饭过后再来接我好吗?”
“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晚上见。”
挂了电话,电梯了又陷入了沉默,到了负一楼,陈浩抢先走出了电梯,却发现秦挚根本没有出来,电梯“叮”的一声合上。
对方冷漠的表情让陈浩不自觉的紧握拳头,就是这样,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从头到尾都这么看他,仿佛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外商,暴发户,这两个标签就像两座大山,死死的压着他,深吸一口气,陈浩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容,再高傲又有什么用,他最终还不是败在了他的手里,继续装吧,总有一天,你要跪在地上求我。
其实,想太多,也是一种病。
拿出手机,陈浩拨通了那个号码,然而,又是系统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请稍后再拨”,陈浩冷下了脸,手机被捏得发出“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