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喻宴家脸色变了,他砰地关门,碰撞声回荡在走廊内。</P>
庄白慈没有被声音震慑到,神色不变,哼着歌走进去。</P>
房间内确实如男主人所说,确实很简陋。</P>
木床上是用干草铺成,很硬,就像是睡在石子路上,其他角落已经被虫子蛀出小洞来。</P>
不过这个环境比亚兰伊戈港的房子好多了。</P>
不会湿冷潮臭让人头疼难以入睡。</P>
“明天早上要赶紧走。”喻宴家仍旧是平时的厌世脸,像是庄白慈欠了他八百万一样。</P>
“原因?”</P>
“我看到了外面草丛里面有人。”喻宴家吹灭了蜡烛,外面的星光很亮,却只能朦胧照在表面,能让人浮想联翩。</P>
庄白慈都没有注意到,连喻宴家语气肯定,大概知道对方可能用了某种道具。</P>
夜半。</P>
窗外草丛窸窸窣窣,无风自动。</P>
一阵声响慢慢走进小木屋,像是老鼠在木箱内穿梭的细碎脚步声。</P>
“确定他在里面?”</P>
“对的。”白天的男主人点点头。</P>
“太好了。”带头的男人下半脸都是胡渣,身上的腱子肉发达,应该是长期做农活留下的。</P>
他们进入木屋,穿过走廊。</P>
男主人打开房门,身后一群人如同糖葫芦,跟在前面人的身后进入房内。</P>
“别……”太大声了。</P>
男主人提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里面立刻传来惨叫声。</P>
不是那个借住客人的。</P>
男主人惊惧地往里头看。</P>
那十几个农民全部倒在地上哀嚎,痛苦打滚。</P>
庄白慈手中的衣服团子塞在叫得最大声的男人嘴里。</P>
他半蹲在地,低头,抬食指,放在嘴边:“嘘,不要吵到孕妇休息。”</P>
男主人没想到他们才出征就死在了路上,瞳孔剧缩,下意识往外跑,一阵风从他耳边划过,最后钉在了墙上。</P>
男人浑身颤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觉得自己被死神盯上。</P>
“威胁到我家侯爵的性命。”</P>
庄白慈依旧是平常的语气,反倒是轻飘飘,更有压迫感。</P>
“是要吃点教训的哦。”</P>
“侯爵饶命!”男人一下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流泪,“我们真的不是有意为难侯爵您的!”</P>
“我们真的被逼无奈。”</P>
“你来说说。”庄白慈取下墙上的小刀,在男人脸上轻轻划着,“是有多无奈?”</P>
男人闻声,咽了口水,他不敢动,他能感受到刀片的锋利,刀尖在他的表皮组织上轻轻刮过的凹凸感。</P>
他多次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要说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P>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男人哭着脸,眼角的泪水从皱纹内流出,像是雨水落入黄土沟壑。</P>
“很久没有下雨了,我们的麦谷全部干死,卖不了钱,庄园主只想让我们拿货,我们自己都没东西吃了,怎么能拿得出来。”</P>
“这跟我们侯爵有什么关系?”庄白慈听着他们的哀嚎,无动于衷,“抄家伙也是去你们的庄园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