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P>
这句话的信息难度不亚于庄白慈刚才说的。</P>
究竟是真实的我们,还是他们皮下的这个身份,亦或者两者皆有?</P>
庄白慈没有问。</P>
“我没猜错的话,系统是以眼睛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吧。”</P>
“嗯。”</P>
“这么推论的话。”庄白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境,“所以说我们的轨迹是可以被篡改的?”</P>
“我们的未来一直都是确定的。”这一点,顾卓说出自己的观点。</P>
庄白慈眯眯眼,他抚摸着自己的耳垂,“意思是,李姨的死,都是注定的?”</P>
他笑着,可笑中没有多少笑意。</P>
“李姨……”顾卓在庄白慈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几次,碍于在精神病院的那次不欢而散,他斟酌问:“是你很在意的人?”</P>
“她是我的再生父母。”庄白慈这次竟然愿意交谈这个话题,“在我父母死去的那天,我原本是要去福利院,是她拦住了,我才保住了和父母唯一有联系的屋子,巷子的人对我挺好,但我不喜欢,她们那是怜悯,我从不需要怜悯。”</P>
“李姨没有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她没有子女,我知道,她把我当成她的孩子在养,可惜……”</P>
“她死在了车祸中。”</P>
“我害的。”</P>
庄白慈平静地讲述这件让他芥蒂了许多年的事情。</P>
“你为什么觉得,是你害的?”顾卓依旧平和回问。</P>
“以前以为是我没有遵守李姨的承诺,才让她去世,现在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了,一辆刹车完好的小轿车怎么凭空出现在夜市,偏偏撞到了我的李姨。”</P>
庄白慈冷笑。</P>
“因为……”</P>
庄白慈说到这儿,顿住,他笑着说,“我命煞孤星,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死哦。”</P>
“你可不要靠近我。”庄白慈恢复正常,“小心祸害你。”</P>
“我命硬。”</P>
顾卓听着他的过往,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反而还有点点心疼。</P>
“谢谢。”庄白慈礼貌回应,他看到了什么,抬手向顾卓而来。</P>
顾卓的呼吸停住。</P>
他能感受到,轻轻的晚风中,庄白慈的手触碰在他发丝上的触感,犹如羽毛迎风飘荡在他的心间。</P>
“头发上有片树叶。”</P>
庄白慈手中是片银杏叶。</P>
明黄,透明。</P>
能看到叶片上的脉络。</P>
银杏叶停下了,顾卓急促的心跳没有消减下来。</P>
他看着对方张口在说什么,可他却犹如耳鸣听不到。</P>
“咚、咚、咚。”</P>
顾卓转头看向已经暗下的天幕。</P>
眼前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在火烧云后,是千万个点点碎星。</P>
顾卓吹着晚风,微凉的风都没能消散他脸上的热意。</P>
真是……</P>
不争气。</P>
晚上行人几乎全无,顾卓送庄白慈回到青年大楼楼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