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慈：……</P>

对方对于朋友的滤镜太重，宁可怀疑他说的是谎话，也不愿相信自己朋友皮囊下换了个人。</P>

“大致就是这样。”庄白慈不想跟他较劲，“这次凶多吉少，你不想蹚浑水的话，可以把我供出去，你能活，也有奖金。”</P>

庄白慈略微思索了外面的人数和战局：“你不是一直都想着保命要奖金吗？”</P>

兰斯一愣。</P>

“你怎么办？”</P>

“我有办法。”</P>

庄白慈异教徒身份在今天算是暴露了，但他并没有打算继续忽悠过去。</P>

况且他进去还能出来，也能以此作为导火索，激发底层民众对教廷的怒火，他也不算太亏。</P>

“你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办法，连工作都找不到，你还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P>

兰斯始终不相信自己这个窝囊朋友能从监狱里面活着走出来。</P>

庄白慈：……</P>

他再次沉默。</P>

庄白慈含蓄说：“其实，找不到工作不能代表一个人。”</P>

谈话间，外面已经出现了不少穿着侍卫装的人们，掩藏在各个地方，严阵以待。</P>

兰斯的注意力也不在话题上了。</P>

他紧紧看着楼下的情况，皱紧眉头。</P>

“他们来了。”</P>

“怎么办？”</P>

庄白慈笑了笑：“后路不是帮你想好了？”</P>

“你疯了！”</P>

兰斯头脑一片混乱，也没想到自己的朋友真的敢说敢做。</P>

“你真的杀了你的老大？”他再次确认。</P>

“嗯。”</P>

庄白慈承认了。</P>

“所以，你现在就是知更鸟了？”</P>

“嗯。”庄白慈不懂兰斯怎么知道，想了想，也可能是对接信息的时候，兰斯碰巧听到了。</P>

兰斯沉默。</P>

“我说过，我怕死，遇到你这个朋友真是倒霉了。”</P>

他凄惨地笑了起来。</P>

庄白慈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兰斯跑到了楼梯口。</P>

“想得到自由的人很多，你身上的责任很重，你不能死。”</P>

兰斯站在阳光下，阳光将他的身体边缘柔化，就好像是幻境中未知的陌生人。</P>

他逆着光，可是庄白慈还是能看到他的表情。</P>

兰斯在笑。</P>

那种带有遗憾和坦然的笑。</P>

“你疯了！”</P>

庄白慈皱眉。</P>

这句话其实在几分钟之前，兰斯也说过。</P>

“其实，我的父母，也死在战场。”</P>

兰斯轻声道。</P>

“从一开始，我知道你是异教徒，我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P>

“你真傻，真的。”</P>

“这都没看出来。”</P>

他声音喃喃，似乎飘在远方，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P>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P>

庄白慈制止。</P>

这些话，不该对他说。</P>

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P>

即便他这具身体并不是真实意义上的人类。</P>

“再见了，我的朋友。”兰斯向他挥手，这一次，阳光耀眼，庄白慈看不清他的脸了，“希望你能带着我们的祝愿，让教皇付出他该得到的教训。”</P>

一向反应极快的庄白慈都没有拦得住兰斯。</P>

兰斯一步步走向了门外。</P>

那些拿着武器的侍卫们更加戒备了。</P>

“知更鸟？”侍卫长喊了声。</P>

“你们找我吗？”兰斯笑容和煦，单手插兜。</P>

侍卫长挥手，让侍卫抓住他。</P>

下一秒，兰斯往旁边起步翻墙逃走了。</P>

“快追！”</P>

侍卫长大叫着，命令侍卫。</P>

外面的人都被兰斯吸引开。</P>

此刻，庄白慈是最安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