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个梦境中，那些玩家的目光成了印刻在他视网膜的情景，不断强制把它放大放大。</P>

那句消散在脑海中的话又在一次回响起来。</P>

“我讨厌他！”</P>

同那些眼睛一起。</P>

逼迫着庄白慈。</P>

他心中略有急躁。</P>

那些眼睛最后一点点复制，占据了庄白慈整个世界。</P>

黑色的背景中，只有这些相似又不同的眼睛成群看着他，眼球会随着庄白慈移动。</P>

最后，他们统一发出了尖锐的声音：</P>

“我们不需要你的存在！”</P>

庄白慈一下就被惊醒。</P>

在雪天。</P>

他的背几乎汗湿了。</P>

庄白慈的思绪还在那片黑暗中没有缓过神来。</P>

视觉冲击太强，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悸。</P>

“醒了。”</P>

身旁低沉的嗓音把他的神思拉拢了回来，让庄白慈莫名安定了下来。</P>

庄白慈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P>

是顾卓。</P>

庄白慈从没有离他这么近过，看着对方深邃的眼神，第一次没有移开眼。</P>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对视着。</P>

呼吸缓缓喷洒出来，交缠着，又离去。</P>

庄白慈这次才发现了顾卓眼角一个细细的疤痕，很淡，没入肤色，平时看不见。</P>

看到那个疤痕的时候，他恍然回神，发现自己正在顾卓的怀中。</P>

周围的空气中几乎是他身上的气味。</P>

淡淡的木松香。</P>

庄白慈默默把自己往边上挪了挪，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感全部消散了。</P>

他默了默，站了起来。</P>

“我昏迷了多久？”</P>

“十分钟。”</P>

庄白慈记得没有系统面板中没有时间表，但是对方似乎对时间敏感，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P>

他们都很有默契没有说刚才那暧昧的氛围。</P>

顾卓把封闭的道具收了回来。</P>

庄白慈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密密麻麻的，全是玩家，几乎把他缩在了一个小空间内。</P>

庄白慈又莫名想起了那群眼睛，皱了皱眉，眼风一扫。</P>

那群玩家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但脸上的关切没有褪去。</P>

“庄白慈，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哪里。”程哥立刻问了起来。</P>

“不需要。”</P>

程哥有些顿住，大冬天，他打了个哆嗦，明明刚才还很热，现在体温霎间就降了下来。</P>

他还在愣神。</P>

好像……刚才庄白慈的语气不一样。</P>

庄白慈一直处于焦躁的状态，面上没有显出来。</P>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而他从不会对那些言论有任何想法，别人想说就说，他自己玩得开心就好。</P>

可那些情景似乎一直没有放过他，哪怕庄白慈从梦中醒来，他仍旧时不时想着这个画面。</P>

他不明白系统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仿佛这段记忆不是他亲自经历的，而是系统想让他知道才给他什么记忆。</P>

庄白慈心中很不悦。</P>

“喂，你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