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往常的温柔，察觉到我的顺从，他稍稍退开了些。

“薇薇，不生气了好吗？”，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也没看他。

“宝贝，我错了，原谅我，嗯？”，说着还抵着我的额头，尾音上翘，听的人发酥发软，忍不住想答应他的要求。

“我没生气”，我轻嘘一口气。接着说“我只是，心里别扭”。

他叹了一口气，似无奈，又无力。“抱抱”，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头，从上到下，一遍遍地抚顺我的头发，像是抚平我的坏情绪。

我的额头贴着他的脖子，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果香，有点甜。

“我记得你以前，身上好像不是这个味道”，我突然想问他。

他似乎愣了一下，笑着说：“以前一个人孑然一身，喜欢用薄荷，觉得那才是男人身上该有的味道。和你在一起之后，偶然发现你的床头摆放了苹果，就觉得你应该是喜欢果香的。从前觉得这个味道娘炮，如今因为你，竟也觉得它格外有温度，所以就用了。怎么样？喜欢吗？”

听着他缓慢又轻柔的话语，一种名为感动和甜蜜的因子漫延全身，先前的别扭和不高兴，似乎也冲淡了些。

我轻轻地回了个“嗯”。

然后脱离他的怀抱，对他说：“我先回去了，再晚我妈该担心了”。

他盯了我片刻，说了声“好”。然后转身打开车门，在我即将下车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用手替我挡住头顶，避免碰撞受伤。

我抱着书包，望向他带着关心的双眼，可能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吧，觉得他今晚的眼睛，格外的黑，里面还含着来不及收回的复杂。

原本打算直接走的，终究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去吧”。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就离开了。

在回家的这段路上，我开始整理自己的心情，怕被家里人看出端倪。青春时期的恋爱，总是充满了小心翼翼。

“妈妈，我回来了”，我笑着打开家门。

“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去热点菜”，听着妈妈关心的话语，鼻子突然泛酸。

“不饿，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我先做作业去了”，怕再多待一会儿，我会忍不住哭出来。

“好，水壶里有热水，要洗漱了再上去吗？”，无论天气有多热，妈妈始终都坚持让我用热水，说冰水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不了，我一会儿自己下来，你先睡吧，别等我了”，说完我就上了楼。

关上卧室门后，我终于还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