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辰道:“这家烤鱼摊,是提举司衙门开的,陶主事在这里管着。没有办法啊,提举司衙门这么多人,钱从哪里来?本来,提举司这种衙门是由朝廷养着的。可现在朝廷多事,州里的钱粮不济,提举司只能够自己搞钱了。”
严义道:“提举还要管钱的事,着实是不容易。”
赵伯辰苦笑道:“我原以为当提举,只要管打仗就好了。可真管起来,才发现事情多多,打仗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正说着话,烤的羊肉串和羊腰子上来,伴着几样凉菜,上了酒来。
梁汉周给几人倒酒。
赵伯辰举起杯道:“严义第一天来提举司,我们举杯为他庆贺!”
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伯辰道:“严义到提举司之后,尽快把团结、训练诸事理出一个头绪来。大乱之后,提举司的条例尽皆丢失,我们做事很不容易啊。”
严义称是。
在几个人的身后,是四个汉子。说话西北口间很重,不仔细听就听不清楚。就在身边,很是咶噪。
一个汉子嘟嘟囔囔,好像是在说福伯。翻来覆去不停地说,让人心烦。
严义仔细地听了一会,小声道:“这几个人是党项来的,不知因何在这里。”
赵伯辰一怔:“党项来的?你如何听得出来?”
严义道:“听他们的口音,是西北一带常见的口音。镇戎军一带也相差不多,本没有什么稀奇。但是,一个蛮子反复说没有家乡的炒糊饽,让他很不舒服。炒糊饽是党项西平府和兴庆府一带的吃食,其他的地方没有。由此知之,这几个人是党项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