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辰道:“禀知州,下官昨日抓到了几个党项细作,特来禀报。”
李复道:“抓到了党项细作,提举自己惩处即可,为何来禀报于我?”
赵伯辰道:“这几个党项细作不寻常,牵扯到了本州的人。因为事体重大,不得不禀报知州。”
李复把手里的扇子放下,到旁边的石桌旁落坐。道:“提举坐下,过来慢慢说。”
赵伯辰落座。问道:“知州知不知道,本州有一个打铁的,名叫路明轩,人称路员外?”
听到赵伯辰提起路员外,李复的表情郑重起来。道:“夕阳镇的路员外吗?知道。”
赵伯辰道:“党项细作就是给他带话,要买他的箭枝。还说给秦州的箭枝,不要用好材料。如果路员外答应,就无异于叛国了。下官不知道路员外的为人,所以来报告知州。”
李复叹了口气:“我年初到秦州,又知道多少?这个路员外,在我到秦州的时候,人也未到,礼也没送,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我能知道的,路员外有好大的一个铁厂,其他的一概不知。”
赵伯辰道:“他不来见知州,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人了。他的铁厂在夕阳镇,不知与蕃人关系怎么样?”
李复道:“夕阳镇提举也去过,感觉怎么样?”
赵伯辰道:“非常萧条,很难相信那是一个镇。街上没有行人,行旅客商宁可在外边露营,也不到镇里去。我因为带的人多,镇里才管了一顿饭。吃饭是在镇外的客栈里,并没有进镇子。”
李复叹了口气:“秦州现在只能管成纪、陇城两县,太平监以北、夕阳镇以西,就管不了。知镇及相关官员早已逃走,现在的事情是百姓在管。所谓的百姓,其实就是路员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