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只见纪棠从怀中摸出那枚琀玉,将其递到了关绍面前。
关绍又愣了愣,已经全然把这颗琀玉的事儿给忘在脑后了。
纪棠温和一笑,“答应了李母要将此玉放入李氏口中用来慰藉亡灵,怎可食言。”
关绍恍然,连忙接下那块琀玉,回身去棺材里放置妥当。
郑然然咧了咧嘴,这琀玉的事儿别人忘了,她却还记得,本以为纪棠会就此将之收回,怎么还又履行了诺言?
他们走后李母定然不会再开一次棺材,此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大白于世间的。
“纪大人,这玉挺贵吧?”
纪棠又是温和一笑,只答:“家中祖产。”
郑然然撇撇嘴,心道也不知纪棠是何来历,听说他出身寒门,寒门之人能有这么名贵的玉?还半点不吝惜地将之拱手送给了旁人?
她心中有诸般好奇,却看得出来纪棠此事并没打算同她详说,也便压下了心头的好奇,只称赞一句:“大人言出必践,在下佩服!”
这话并非客套,而是出自郑然然的真心话,李母今日匆匆回去,日后定然不会再开棺,没人知道纪棠有没有将这枚琀玉放到棺材里,但他还是信守承诺做了此事。郑然然看得出来纪棠不是信奉鬼神之人,那便只能是因为看重诚信,这般良好的品德,她是佩服的。
待关绍置了琀玉回来,江玠便抿了抿唇,将这些时日以来心中思索之事尽数道出。
男子的声音透着清寒,在这冷风瑟瑟里让人觉出一丝冷意。
“一开始然然验明了琼欢的死因,我就在想凶手为何要将人迷晕以后再徒手挖心,他若凶残,便不会将人迷晕,人被挖心的时候若是醒着的岂不是令他更生痛快?反之,他若仁慈,为何又要徒手挖心?关于这一点,我开始并不明白。”
众人不自觉的颔首,江玠所言,也是他们心头困惑之处。
却听江玠又道:“后来然然验明了林家小姐与金芳是死后才被挖心,又得知了她们与唐氏、李氏的死因不同。直到方才看到李氏肋骨上被利刃划伤的痕迹,我的心中有了答案。”
江玠说到这里便微微抬首,一双清寒的眸子注视着围在自己身边等着听下文的一群人,他嘴角微微一勾,似有十成的把握。
“之所以死因不同,程度各异,那是因为咱们的凶手在成长。”
凶手……在成长?
除了纪棠面色淡然,似猜到江玠会有此言,其余人都懵在了当场。
郑然然若有所思,似想明白了些什么,她几乎是一跃而起,还将身边的陈酌吓了一跳,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将众人神游的思绪猛地扯回。
“江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一开始用利刃杀人的时候,其实也怪害怕的?”
江玠微微颔首,继续解释:“大家可还记得李氏与其余人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她在出嫁三日前就被杀了,凶手应该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准备,置了匕首,淬了毒,而后潜入李家,寻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用手中匕首捅入了李氏的心脏,李氏当即毙命,凶手随后才挖了她的心,我猜测应该与唐氏一样,都是用匕首挖心的。”
郑然然点头表示赞同,她思量了一会儿,又想起金芳和林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