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误闯进来的!我根本就不想掺合他们的破事!”程柑然委屈地叫起来,“我师父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她说这宅子邪门要我探查清楚,所以把我卖了进来!”
从雪关注点在别的地方:“卖了多少钱?”
程柑然实话实说:“十五两。”
“你亏了。”
“……我知道!!!”程柑然又叫喊起来。
“别瞎打趣了,正事要紧呢。”石青羊是唯一一个靠谱的人,他敲了敲从雪的头,严肃地问,“你是什么时候进这个宅子的?”
程柑然想了想,犹犹豫豫:“我躺这里也好几天了不清楚外头过了多久……”
“四天。”从雪插嘴道。
“都四天了啊,我差点就小命不保。”程柑然略惆怅,“那我来了应该也有……七八天了?”他挠挠头,“反正那个小丫头死之后我才来这个地方的,也正是那个小丫头死了,我师父才说此地大凶。”
从雪又歪了注意力:“你师父是谁?”
程柑然板起脸,自豪地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师父乃是钟观派的门主,段山山人。”
钟观派很有名,从雪和石青羊自然听过。
但他们出名却不是因为降妖除魔厉害,而是因为化物为器。
简单来说,便是他们能让任何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都变成能杀人或防人的武器。
“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程柑然见掌妖司二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自来熟地介绍起了他腰间的花枝,“一共有三朵花,可以帮我阻挡三次死劫。你看,它现在还剩下两朵花,我还有两条命在它身上。”
这孩子还挺坦诚的……而且也很心大。
石青羊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不怕我杀人越货?”
程柑然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和这个姐姐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得出来。师父说过,我有一双慧眼,虽然看不透人心,但我能看出人的善恶。”
石青羊不以为然:“闹呢你。人这么复杂的东西,哪里是单单善恶两字能分清的?”
程柑然对他的不以为然感到不以为然:“你又不是我,你当然不知道。虽然是分了善恶,但善恶里面也有大恶和小恶,大善和小善,还有不恶不善。”
石青羊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那你说说,我是恶是善?”
程柑然瞄了他一眼:“你是个普通人,不恶不善。”
“那她呢?”石青羊朝从雪呶呶嘴。
“她也是不恶不善。”程柑然看也没看,直接下结论。
石青羊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也是不恶不善。”
程柑然笑了起来:“才不是呢,我可是大善,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呔!你就吹吧。”
“你的师父,会来接你吗?”从雪看气氛陷入沉默,抓紧空隙时间问道。
程柑然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去了:“……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