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响起。</P>
“母亲不是说我觉得母亲亏欠我?难道不是吗?”</P>
裴九娘一边拿出帕子给煜哥擦拭,一边挺直脊背看着已经满眼震惊的沈氏。</P>
“你,你,你胡说什么,当年,我们是为了你好才把你留在京城,你有你祖父母照看,有大屋住着,有美食佳肴吃着,你可知我跟你父亲兄长还有你妹妹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竟然这么想?我亏欠你?亏你敢说?你怎么不觉得你亏欠你妹妹?”</P>
沈氏真是气坏了,也不管顾廷之在场,非要把道理说个明白不可。</P>
“可母亲,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你让我选过吗?如果有的选,我宁愿从小被父母就在身边,能有父母宠爱,兄长疼爱?”</P>
“你什么意思?我们难道没有疼爱吗?”</P>
沈氏不敢置信,眸子里都是怒火,还有泪光,她觉得这个女儿真的是不懂事,她从小锦衣玉食,半点苦都没受,却总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她看见就来气。</P>
“母亲说的疼爱是什么?是我从小体弱?母亲却要我晨昏定省?还是我生病,母亲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还是母亲知道我爱吃的美食?经常做给我吃?”</P>
“我,我怎么没有…”</P>
沈氏张口就要狡辩,可是话到嘴边,却骇然想起,似乎她真的没有为这个大女儿做过。</P>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这个大女儿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养大,是京城人人称赞的才女,是公婆宠大的掌上明珠。</P>
而她的十三娘,因为从小没人培养,到了京城已经晚了,也只是识得几个字,还有那对偏心的公婆,他们眼里只有裴九娘,让她的十三娘哭了多少次。</P>
最重要,还是跟顾侯府的这桩亲事,她觉得怎么也该是十三娘的,当年也把庚贴送去过,可他们却说只看好裴九娘。</P>
她的十三娘最后无奈只能远嫁,这些是她的痛,而这些都是裴九娘导致的。</P>
玉燕更不用说,她是沈家这一代唯一的独苗苗,可惜她还要操持裴家事,不能全心全意照顾她,让玉燕从小吃了太多的苦了。</P>
越想,沈氏越气愤。</P>
“母亲想不起来,我也想不起来,母亲,你总是说我从小过的比妹妹好,可母亲,当年你生下妹妹,原也可以送回来,祖母给你的信里也提到过,可母亲却说舍不下妹妹,所以,母亲,妹妹没养在祖父母身边,没过上跟我一般的日子,难道不是母亲害的吗?”</P>
“你,你胡说,我,我的十三娘…裴九娘,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反了…”</P>
沈氏被戳中心事,气急败坏,似乎又要抓起茶杯丢裴九娘。</P>
这一次,顾廷之眼疾手快直接冲过去,眼神猩红盯着沈氏。</P>
裴父也怒喝,“你还嫌不够,你还不住手,你让贤婿怎么看?!”</P>
闻言,沈氏才仓皇有些回神,对上顾廷之满是愠怒的眼神,踉跄着把手里的茶杯放下。</P>
可她还是心里难平时,没一会儿,又道,“过去的事情不算,可今日,你倒是说说为何要这么对玉燕?你还算人吗,她可是你的亲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