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矮灌木多且枝子细又密,上头还有一层雪,她得探出身子才能看到下头的情况,没个人搭把手,容易直接掉下去。
俩人各抓住弹弓的一端,霍秀秀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这个塘沟子很深,厚厚的一层雪。
那棕熊还在下头,它仿佛是被下头的什么东西给伤到了后腰,两条后肢无力地垂着,右胳膊一晃一晃的,勉强跟身体还连在一起。
只有一只左掌能用,导致它的爬行速度非常慢,几乎可以说是凭着本能在挪。
“三叔,咱今天发了。”霍秀秀站回来,拍了拍身上勾到的细枝和雪子,声音里是压都压不住的兴奋。
霍老三一听,哪里有不明白的,不过还是问了一嘴:“死了?”
“没,差一点了,我下去给它补一刀就成。”
说着她将腰上的短刀递过去:“你先去把那头熊瞎子的膛开了,再不取胆,估计要白瞎了。”
等霍老三一走,她绕着塘沟子走了一段,找到一处平坦点的地方,抓着灌木爬下去,才想起来忘了砍木头了!
她懒得再去上,伸出脚往积雪里探了探,眉头一皱,看向已经趴在雪上,进气少出气多的棕熊。
奇怪,也不深啊,才漫过半个小腿罢了,这个高度,不应该摔成这样,难道是雪里还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更加小心,走出的每一步,都用大板斧先探一遍。
等走到棕熊边上时,它已经彻底断了气,她依旧没搞明白到底什么东西把它伤成这样的。
好奇心驱使着她继续朝着棕熊掉下来的位置走去,才发现那块地儿比别处高出一截。
棕熊砸在上头后爬行留下的痕迹上头,只剩下薄薄的一点雪,她拨弄了两下。
刺耳的金属和石头摩擦的声音果然会让人想尿尿。
她只得收起大板斧,伸手扫开剩下的雪,这才发现,积雪下头竟然是一块巨大的,尖锐的乱石。
正要往回走,就听到上头传来霍老三的喊声:“秀儿!秀儿!在哪儿呢!”
“三叔,你咋这么快呢?”霍秀秀以为他还要很久,准备试试用大板斧给棕熊开膛的。
“你咋下去的?我下来开膛呐!”霍老三着急的很,生怕熊胆捂坏了。
霍老三顺着霍秀秀下来的地方撅着屁股爬了下来,一见到她就将手里的小布袋子递了过来:“你拿着,还是个菜花胆,他娘的,差点没给老子跑死。”
嘴里骂骂咧咧,面上那股喜气却是掩都掩不住,提着满是血迹的短刀就往棕熊走。
他既然来了,霍秀秀自然是没什么事儿了,在边上悠闲用地上干净的雪洗了手和脸,最后还给大板斧来了个深度雪浴,打猎的规矩,那就是出力少的干开膛这肮脏事儿。
霍老三开膛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嘴里说个不停:“我就拿了个胆,一会儿咱再过去,把熊掌和波棱盖儿给卸了,就是可惜没鼻子了,这玩意儿打起来还真凶......哎哟卧槽,秀儿!过来!卧槽!”
说得好好的,他就一惊一乍的,霍秀秀刚才松懈下来没多久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咋了咋了?”
“艹,山神爷显灵了!金胆!真出金胆了!”他血呼啦茬的手里捧着一个黄铜色的东西。
霍秀秀这还是头一回见到金胆,感兴趣的凑上去瞧:“还真别说,越贵的东西长得就是越好看啊,这金胆就是比菜花胆瞧着招人稀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