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飞机的轰鸣。</P>

抬头看去，哥谭市的夜空中出现了三架警方的武装战斗直升机，还有两架电视台的航拍直升机。</P>

探照灯的光柱打了下来，让他这个黑暗骑士暴露在了光亮中。</P>

像极了舞台上的追光。</P>

蝙蝠侠本能的用手挡了挡脸，很不适应，很反感。</P>

这时，他又听到下方如同浪潮般的呼喊声：</P>

“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来救我们了！！”</P>

他来到天台边缘，往下俯瞰。</P>

只见成群结队的哥谭市民，正簇拥在一起，指着某处天空。</P>

他往那里看。</P>

无云的夜穹中，大功率的信号灯，在空中打出了属于他的蝙蝠标志。</P>

人们的情绪沸腾了。</P>

然后他看到，在夜幕下，在楼宇间，穿着战斗服的自己跳跃穿梭着。</P>

每次从高楼后短暂的显现出身形，他似乎都换了一套作战服。</P>

空中，有敌人不断的跌落。</P>

他们面目模糊。</P>

而他的表演很精彩，</P>

时而寂静无声，如同潜行的忍者，时而在兵器的交错中，迸发出惊艳的火花和电弧。</P>

像是在表演节目。</P>

很好看的节目。</P>

蝙蝠侠默默的看着，心中涌起熟悉的感觉。</P>

反感。</P>

厌烦。</P>

厌倦。</P>

疲倦。</P>

为什么……我为什么只能是蝙蝠侠……？</P>

他产生质疑。</P>

“喂！蝙蝠侠！”</P>

有个阴险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十分恍惚的他，转身向后看去。</P>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但半张脸孔已经彻底毁容的男人，狞笑着走过来。</P>

手里抛着一枚硬币。</P>

抛起，接住。</P>

抛起，接住。</P>

再抛起……</P>

双面人将硬币盖在手背上，一只眼睛阴险的眯着，另一只没有眼皮的眼，永远瞪得像铜铃，惊悚而无奈：</P>

“嘿嘿，猜猜看，这回是正面还是反面？”</P>

蝙蝠侠不作声。</P>

他逐渐暴躁：“快猜！正面还是反面！正面还是反面？！正还是反？！”</P>

“正还是反？！”</P>

正还是反？！</P>

正还是反？！?!？！</P>

声音久久回荡。</P>

然后他突兀的消失了。</P>

其他罪犯们，开始粉墨登场。</P>

老谋深算的企鹅人，诡异危险的毒藤女，永远全副武装的急冻人……谜语人、稻草人、贝恩、杀手鳄……</P>

还有……还有……</P>

还有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P>

他的轮廓模糊不清，一直在变幻。</P>

时而西装革履，肩膀瘦削，时而穿着夸张的蓬蓬袖，做出逗趣的姿势。</P>

蝙蝠侠盯着那个身影细看，似乎忘了他是谁。</P>

怎么也想不起来。</P>

直到他隐约听到了刺耳的尖笑声，抬起头，看到漫天膨胀的人头。</P>

他瞳孔骤缩。</P>

“小丑……”</P>

那个轮廓突然分明。</P>

众多变幻的形象，坍塌成了一个最新的形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