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对祖逖的名声早有耳闻,等祖逖抵达泗口之后立刻任命他为徐州督导官,后又转任司马睿府上的参谋主任,进驻京口。
当祖逖听说司马邺有心东征,迅速在当地招募勇士,并上书司马睿:“国家衰乱,并非君王无道,也不是人民怨恨叛乱,而是由于皇族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终于使北方民族抓住机会,荼毒中原。如今,遗留下来的人民经过了多番杀戮抢劫,都想奋起自救,大王如果能任命有德的将领率军出征,我相信各郡各封国的英雄豪杰,都会望风响应!”
司马睿最烦的就是属下的人劝他北伐,可是祖逖一番义正言辞,他却也不能无礼反驳,于是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兼豫州督导官,并发一千人的粮草和三千匹布,以资鼓励,甚至连铠甲武器都不拨付,士兵更是让祖逖自己招募。
在司马睿看来,如此匮乏的资源一定能让祖逖知难而退。
然而祖逖默默地接受了微薄的粮草布匹,率领自己的一百来家的部众,渡江北上。就在船行至江心的时候,祖逖愤然敲打着桨楫,对天发誓:“我,祖逖,如果不能肃清中原而回,便让我死在此江中!”
他的万丈豪情感染了周围的人,抵达对岸之后,大家纷纷在当地担负起了招兵的重任,并建立兵工厂,自己动手制造武器。队伍终于壮大,虽然只多了两千人,但都是意志决绝的勇士。祖逖从此正式开启了艰难却无比荣耀的北伐之路。
兵败似山倒,病去如抽丝。即便祖逖有雄才,但若想收复千疮百孔的中原大地,也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注定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据战。
不但与外族的争斗需要时间,荆州的杜弢之乱也很难在短时间平定,新上任的督导官陶侃甚至险些命丧在自己的治所。
尴尬的是,陶侃的这次危机却并不是变民造成的,罪鬼祸首竟是属下的参议官王贡。
王贡发现蜀郡的变民一点都不好对付,于是想要花点小心思,收买了变民中的一个小头领杜曾,意图让他里应外合大败杜弢。
此举还是有风险,但最终证明王贡的办法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变民首领杜曾被任命为政府军的前锋总司令官之后,对原来的同伴展开血腥镇压,并将另一首领王冲斩首,对方的部众也全都收到自己麾下。
这件事很快被陶侃知道,作为指挥官,他自然不会只想到眼前的一点小成果,而是要顾全整个平乱的大局,认为王贡的做法不但危险,更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怒冲冲地派人紧急召见王贡。
正在享受胜利喜悦的王贡得知陶侃发火,知道以陶侃的脾气只怕很难不受处罚,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和杜曾联合起来夺取荆州的控制权。
陶侃在营中毫无防备,听到有人报告王贡来见的消息本来准备和他好好聊聊,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参议官竟然带着大部队全副武装地发动政变。
经历了一番血战,陶侃孤身保得一命,连夜逃向建康。此时司马邺继位的消息已举国皆知,建业城也因此为了避免和皇帝的名字冲突而改为建康。
王敦获悉了事情的经过,允许陶侃以平民的身份任。陶侃于是派出寻阳郡长周访等人,亲自坐镇率兵西上,一举攻破变民,重夺荆州大权。
(本章完)